徹明亮,瞥了眼望著自己的蘇嬌兒輕聲道:“你覺得蘇嬌兒能夠像你所說的那樣,放開嗎?”
木居士沒有回答,而是轉頭望向蘇嬌兒,大有等她回答的意思。
蘇嬌兒對木居士和李塵途、姑蘇敬雄投注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靜靜地看著劉雪,心神一顫,一如往常,見到劉雪如同看到自己顧影自憐的影子,別樣的自己,幾乎是同等的為情所傷的女子,所以為了否認自己孤苦的處境,總是與劉雪爭鋒相對,然而她真的就想這樣嗎?除了同情,還有憐惜。
天地間有這樣遭遇的女子,我一人足矣啦,為何要這麼多呢?
為了黑川主宰而幾乎泯滅自我意識的天琴;為了玄冥聖者而自墮修為,遊走八方大地尋找救治之法的天辰;因為摩羅之死而處於黃昏日落之景中卻憎惡落日的黃昏夫人;以及自己這個先是為情所傷,最後因情悔恨的不知珍惜者。
“我能夠做到,你呢?”蘇嬌兒提高聲調說道,認真的聽著劉雪的瞳孔:“你敢嗎?”
“敢嗎?”劉雪低聲道,是的啊,敢嗎?敢忘了他嗎?
“謝謝,只是我做不到,不是嗎?”劉雪傷心的搖搖頭,不管臉面也開始哀傷的蘇嬌兒,望著天空潔淨的浮雲,輕聲道:“不是都有希望嗎?既然有希望,為什麼還要放手呢?”
蘇嬌兒走到劉雪身側,將手放在她的肩上,緩緩道:“讓我們一起等吧,希望啊,一直都有希望的!”
李塵途和姑蘇敬雄共同沉默,而木居士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眼睛裡有著憐惜的光芒閃耀,在那無窮無盡的黑暗中,他看不到這兩位女子所看到的希望。
難道因為木居士看不到,就沒有了希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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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是魔,無心是邪,無心之下遇無常便是邪魔。
聖龍立軒體內的魔王血脈看似和神脈分庭抗禮,然後在後來的機緣叢生下慢慢融合,好像漸漸泯滅掉無常的魔王之念,卻不知因為神脈的根深蒂固和強橫來襲,讓聖龍立軒體內的魔王血脈產生些許靈智,知道適時地隱藏自己的無常舉動,在最不適合的時機浮現,為聖龍立軒的修行路製造障礙。每逢與人爭鬥,或被人言語相沖,這股無常力量都會從聖龍立軒的心頭嫋嫋而起,影響神智,致使他變得冷酷無情,對血腥殺戮不僅來者不拒,而且有所欣喜。
無心,世人常言無心之過。只是,真的就無過了嗎?不專心,突兀而來的危機不威脅你又能威脅誰呢?所以無心之過也是過,而且是大過。聖龍立軒本以為遇到爭鬥殺機之時會性情大變是必然,以他之力無法阻難,於是便任其發展,卻不知這種心思於神脈有害,對魔脈有益。一增一減,此消彼長之後,魔脈再次獲得佔據上游的地位,那麼神脈的平衡位置就岌岌可危了。這不僅關乎到聖龍立軒的修行路向,而且左右著他的生命。
起先和蘇媚兒交戰,魔氣盪漾而出,才使得他看破蘇媚兒的幻境,且那魔氣反制蘇媚兒,使得她入無形無聲無色的幻境,即便以蘇嬌兒之能都未曾發現緣由。後來和司馬如風比較,已經有燎原之勢的魔脈力量遇到他肆無忌憚毫不顧忌的殺機,當然會呈火山火海之勢洶湧而上心頭,轉瞬間性格大變,此時神脈歸隱,蜷縮一居,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畢竟魔脈是土生土長的血脈,自己只是後天天道加持而來,力量本就不佔據優勢,一旦潰滅便會化作虛無,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聖龍立軒自己去承受、接受,乃至日後的挖掘,讓神脈的真正力量橫空出世。
這麼說並不能代表神脈魔脈具有自己的意識,只能說它們都有自己的流動**,知道一增一減之間便是身死道消之理,不奮力爭取,便會消散於世間。
本已幾乎被突然而出的魔脈意志左右的聖龍立軒,手段果決,即將對司馬如風下殺手之時,藏在儲物晶石中的方源散發一圈圈透明的漣漪落在聖龍立軒的身上,然後到其腦海,將無形的魔脈意志鉗制住,束縛在透明結界之中,然後魔脈意志迅速融入血液中,這時候聖龍立軒迅速甦醒,極速制止自己的可怕舉動。
魔脈意志流動在血脈中,在方源作用下喪失掉一些活力,本來準備蜷縮起來的神脈突然出現,與魔脈爭抗。
其實魔脈和神脈已經融合許多,奈何最本源的一部分還在堅持,想要壓倒另一方。
本來是神脈處於比較式微的位置,所以此時見到魔脈有些萎靡的活力,大喜之中融入血脈準備與魔脈作殊死爭鬥,這可能是個天載難逢的機會!
只是神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