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自己是在家裡的床上,怎麼會到了醫院呢?
我微微一抬手,卻感覺手背上有些疼痛,我視線望去,卻看見了一個透明的管子插在手背上,正輸著液體,手背有些痛。
抬眼,便看見那瓶已經流出了一大半的藥水,難道我真的生病了?不是微微的發燒嗎?怎麼會在醫院裡輸液呢?
我的思想還是有些模糊,眼睛有些迷離,彷彿看見了杜浩生的身影,他似乎依靠在床邊的沙發上睡了過去,下巴上長出了一點點鬍渣,似乎是有幾天沒有修整過了,彷彿我又回到了五年前,他照顧我的情景。
剎那間,我腦中想著至始自終都是杜浩生在照顧我,每一次我想要開心的和凌天佑分享我的喜悅,他總是不能為我感到喜悅,每一次我傷心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最希望他能陪著我時,卻總是杜浩生陪著我。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人們說,女人在孤單傷心的時候,是最軟弱的,也是容易感動的。
以前我不相信,感動畢竟只是感動,可是我現在信了,看著此時為我變得憔悴的杜浩生,我的心中是複雜的,也是很感動的。島找農弟。
過來好一會兒,他才悠悠醒來,抬眼便和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我沒有調轉開視線,只是這樣盯著他,靜靜的對視。
“你終於醒來了,自那天你睡過去後,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了。當時我以為你只是有點發燒,只要多休息就沒事了,沒想到晚點的時候,你就發高燒起來了,渾身滾燙的嚇人,這才將你送到了醫院裡。”
杜浩生面色有些疲憊的和我說著,然後默默的看著我,有些無奈,“你都是二十八歲的大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家裡有空調,也不開啟,還生了病,從低燒到高燒,萬一我離開了,你可怎麼辦?”
聽見他責怪的話,我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可是,不是有你在嗎?”
他瞪了我一眼,說,“你還笑得出來,”說完,伸手很自然的放在我的額頭上,感受著溫度,“總算是退燒了。”
“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嗎?”我問。
“不然,你以為是誰?”
“你不上班啊?”
“你以為我不上班就陪著你啊,我總會抽出幾個小時去公司處理了事情後再回來照顧你。”
抽出幾個小時,那麼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醫院裡陪著我嗎?難怪,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這又不是什麼大病,不用這樣一直陪著吧?”我小聲的嘀咕著。
“不識好歹的女人,你看我以後還會不會管你的死活,”他有些憤憤額說著,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的手機,昨晚還響了幾次,來了幾條資訊。”
他將手機遞給我,然後說,“我可一個也沒有接,也一條資訊也沒有看。”
我無奈的笑笑,看著他這樣小孩子的舉動,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一看手機,上面顯示的未接來電是凌天佑打來的,幾條資訊也是他發來的,我一點開。
一一顯示了出來。
怎麼不接電話?
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尊重你,祝你幸福。
每條資訊都是不同時間段發過來的,我不知道凌天佑在打通我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想法,心裡有著什麼樣的複雜心情,但是我看著他最後一條資訊,我的眼眶漸漸溼潤了。
我明白了凌天佑的意思,他是覺得我不接他的電話就是故意不想接。
為什麼杜浩生打我的電話沒有接,就會來找我,他為何不會?
也許是我太看得起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了,以至於到最後我一個人默默的傷心,我想只有感情不深才會這樣容易放棄吧。
我看著最後一則資訊,我點了回覆,一時間腦中閃過兩個念頭,一個是賭氣的分手,一個是想要解釋,一個一個的字寫出又刪除。
“小雪,”杜浩生突然喊了我,驚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看著杜浩生,視線裡有著一絲朦朧。
“雖然我不喜歡凌天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他打給電話,不要讓誤會加深。雖然我是想你因為這個和他分了,可是我看得出你對他用情很深,那你就遵照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後悔。”
杜浩生的一番話讓我驚訝,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向視凌天佑是敵人的杜浩生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他看著我的疑惑,“我說這話只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