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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然而,看看在座的人,他卻無力地感到。只怕這一次想要抽身也不可能了。門庭若市濟濟一堂的表象之下。是無數追名逐利的眼睛,而其中更有那些不斷上書讓他得以回朝的功臣,像劉正夫等人更是本身就身在高位。倘若不能投桃報李←即使能在京城再次站穩腳跟,只怕是亦會被人恥笑是忘恩負義之輩。

真真是好算盤啊!他心中暗歎一聲,頗有一種使不著力地尷尬。要知道眼下的局勢,只怕是他不想不作為召集人也不可能。如今之計,只有勉為其難挑起這杆大旗,然後再作打算了。

“各位,崇寧五年,便曾經有彗星當空,當時蔡元長罷相,於是彗星不復得見。如今再次天現異相,我等確實不可不盡人臣之職。”說這通話的時候,張商英頗覺得自己有些色厲內荏,立刻打點起了精神,“但是,事有輕重緩急,不知道各位想要從什麼地方入手?”

“自然是彈劾蔡京好大喜功!”

“任用私人阻塞言路!”

“慫恿聖上濫用國庫之錢開疆拓土,更把將士功勞攬於己身。”

“濫用政令,讓天下百姓無所適從。更排擠才能非凡的忠臣。居心叵測!”

見有人連居心叵測這種詞都丟出來了,張商英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最後,他只能站了起來,向著四周瞟了一眼,聲若洪鐘地道:“各位請靜一靜,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但還有一些話不得不對大家挑明!”

見四周一片安靜,他便輕咳了一聲,臉色肅然一正:“既然要彈劾蔡元長,那麼,我們就一定要記住,我們是為了公心而向聖上上書言事,並非是為了一心拖蔡元長下馬!”

這句話一出,不少人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態,只有寥寥數人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大約是想到了事情的關鍵。而張商英也顧不得有多少人理解了自己的話,語意嚴肅地告誡道:“西北用兵乃是聖上即位之後最得意的一件事,雖然花費巨大,累得陝西六路至今尚未恢復元氣,但是,我朝卻拔除了一顆毒瘤!至此之後,陝西六路再也沒有後顧之憂,無論是農耕還是牧馬,為我朝帶來地利益都遠遠大於軍費。而這一點,恰恰是蔡元長和高伯章最大地政績要是藉由這一點彈劾蔡元長好大喜功,便無異於指斥聖上一般!”

“可是,我等身為朝廷臣子,自然應當就事論事!便是聖上的主張有錯,也應當點明,豈可因為避諱君王而失了人臣職分?”

這句話自然引起了人人側目,而張商英冷眼旁觀,見是御史臺一個以正直敢言著稱的御史,心中更是暗歎連連,卻不準備和這種人打擂臺。

“是非自有天下道,倘若足下認為聖上銳意進取也是過錯,不若上書直言好了。”彷彿是覺得這句話不夠重,張商英便又加了一句,“在座各位之中,雖然和蔡元長政見不同,但是,大家想必都是熙寧新政地擁護者,不想看到蔡元長將王荊公的夙願修改得體無完膚!總而言之,我不求此次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但求問心無愧!”

這斬釘截鐵的一番話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同時也讓不少人心生疑慮。畢竟,和老謀深算兼且手段老到的蔡京而言,張商英猶嫌有些敦厚了。尤其是劉正夫等見識過蔡京手段的人,更是因此而感到深深的憂慮。

次日一大清早,鋪天蓋地的奏章便飛入了政事堂——從彈劾蔡京辜負聖恩到恣意妄為任用私人,總而言之,幾乎是重蹈了當日崇寧星變的局面。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沒有任何人提到西北地事情。既沒有將西北大捷西夏瓦解當作蔡京的功勞,也沒有把國庫的巨大耗費算在蔡京的頭上。

而讓高俅驚訝的是,這一次彈劾的矛頭全都在蔡京身上,並沒有多少波及到他。倘若真要說,大概也只有這麼一句“援引小人,以為朋黨;假借姻婭,佈滿要途”不過,蔡京的姻親遍佈朝野,根本不止他一人,想必只是被人掃上一筆罷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這個尚書右僕射就能坐得穩穩當當。細細算來,他這個宰相已經當了快十年了,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而若是真正論及風頭,便是蔡京也要遜色他一籌※以說,如今還未有人彈劾,說不定是別人準備蓄勢待發一招中的。

而對於這個問題,所有幕僚的看法無疑都是一致地——也就是說,誰都不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對蔡京落井下石※以,在蔡京因為避嫌而稱病在家的時候,他只能責無旁貸地挑起了整個政事堂的政務,而因為天子告病,他更是忙得腳不點地。

然而,就在彈劾越來越猛烈的時候,京東西路來報,言說盜匪流竄入濮州,是夜兩場火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