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六見狀,也不過多理會,依然執意進門檢視衛風狀況。就在此時,謝掌櫃看見孫六身後有一個身材較胖的男人走了過來。謝掌櫃立即拉著孫六朝反方向走去。
奈何孫六不懂謝掌櫃的意思,依舊站在門口與謝掌櫃爭執。胖子走到兩人身前,打斷兩人談話道:“謝掌櫃,你不是說衛先生不在江都嗎?方才你們兩人的話我可都是聽見了。”
“衛先生身體抱恙。待他醒來之後,我自會通知你。”說罷,謝掌櫃徑直甩手離去。孫六見狀,知道自己這一下惹了禍端。他也不認識這個胖子,索性就隨著謝掌櫃離去。
誠然衛風表示自己會見這位老友。但謝掌櫃明白,讓這胖子不知道衛先生已經來到聽江客棧為好。不過事已至此,帶著孫先生遠離浣花間,讓胖子不知道衛先生已經出現在聽江客棧這一上策已經失效,自己借這胖子的機會擺脫孫先生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誠然遠離胖子,只是自欺欺人罷了,謝掌櫃明白這個道理,但藉此解決了孫先生的糾纏,對他來講也是一件好事。
胖子倒也不糾纏謝掌櫃和孫先生,而是傻笑著跟隨兩人來到大廳,要了一壺酒,要了二兩牛肉,慢悠悠地吃了起來。只見他緩緩地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肉,放在眼前,倒也不吃,而是盯著牛肉上面的紋路,自顧自地數起一塊牛肉有幾條紋路,待數完畢後,便大聲說道:“七條橫紋,五條豎紋。”隨後吧啦一口吞下。
反覆幾次,胖子怪異的舉動引來了周圍人的注視,周圍人低聲討論著,並且盡力避開胖子的視線。
謝掌櫃見狀,也只好走上前去,坐在胖子對面說道:“白季牙,我已經告訴你了,衛先生醒來之後,自會通知你。”
白季牙聞言,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在等嘛。”
“那你就好好吃飯,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說話怎麼奇怪呢?吃東西有聲音哪裡奇怪了?”
“白季牙,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大家都給彼此一個面子,不要讓彼此難堪。”
“你很難堪嗎?”
“你不覺著你自己現狀狀態很難堪嗎?”
“不覺著。”
“那如果你變得難堪了?”
“我衛兄是這麼教你做生意的嗎?我住店這幾日,可曾少付了一文錢?”
“沒有。”
“那就是了。”
“哈哈,謝掌櫃也有吃癟的時候呀。”孫六坐在白季牙身旁的座位,聽得兩人對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嘲諷謝掌櫃一番。
謝掌櫃聽到白季牙問他衛風是不是這樣教他做生意之時,突然間變得不太計較了。的確,生意是生意,個人對於某位住客的私人情感僅屬於個人,他不應該將這兩件事情混在一起,尤其是當著眾多客人的面,令白季牙過於的難堪恐怖不利於聽江客棧的生意。不過孫六的嘲諷聲音令他感到有些不適,畢竟這是衛風和他的地盤,孫六對他嘲諷還是頗為不尊重。一想到孫六的態度,他便想禍水東引,於是徑直向白季牙介紹氣孫六來。
“生意是生意,咋們之間的事歸私人。白季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為孫六先生。他和衛先生共事,待會衛先生肯定是要見孫六先生的。你若想和衛先生多多交流,那麼不妨先和孫先生多多交談一番,彼此認識認識。另外,你要是牛肉吃完了,酒喝光了,儘管吩咐就是。你是衛先生的朋友,請你多吃幾兩牛肉多喝點酒不成問題。”
謝掌櫃轉變之快,令白季牙始料未及,方才對方還在給他下戰書,轉眼間便稱呼他為衛先生的朋友。
這番繳械投降,白季牙可謂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謝掌櫃為他所指點的一條路徑,他並不知道是否應該遵從。
謝掌櫃不待白季牙回覆,便離開了座位。白季牙見得謝掌櫃離開,想了想,還是瞧向了一旁的孫六,卻見孫六一臉兇狠樣地盯著他。
白季牙知道哥秀會是個地下幫派,主要依靠灰色收入養活整個組織。像聽江客棧這種地方,也是最近一些年才入手的所謂光明正大的產業,孫六作為哥秀會的成員,自然是有一股狠勁的。
更何況,哥秀會昨日發生過火拼,哥秀會這方帶頭的幾個人之一就有孫六和衛風,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孫六雖然有有一副不好招惹的形象,但白季牙也不是一個甘於示弱的人。他招呼來店小二,索要了一壺酒和一斤牛肉。
“切記,這一斤牛肉要分成兩碗裝,每碗各裝半斤,不能多一兩,也不能少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