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狄博威望最高,在場之人自然不會有所怨言。見得吳狄博如廁,孫六似乎也才敢放鬆自己,直言自己也早已憋不住,還望各位海涵,他也需要如廁。
吳狄博和孫六進了茅廁並沒有方便。吳狄博面色凝重地看著孫六說:“今日可能多險。孫六,你怎麼看?”
“吳長老,衛兄表現異常,可能是對的。”孫六點頭說道,“今日多險。吳長老,我這且找人護送你回去,然後我再返回宴席。屆時你離開了莊園,無論如何,至少你的安危是保住了。”
聽得孫六言語,吳狄博久久不語,低頭思索著。孫六猜不透吳狄博的想法,他只能急道:“試想劉大人警示我們,有人和雜戲團走得過近。今日表現看,雜戲團目標似乎在吳長老你身上。他們表演戲法看似安全,但是一旦輪到吳長老你上前表演,說不定就有危險發生。”
吳長老知道自己眼下有危險,但是目標就是他自己一人嗎?吳長老也不清楚,他否定道:“孫六,我不能離開。孔堂等人的目標不一定就是我一人,如果我突然離開,他們動手,你們勢必陷入麻煩。我必須在場,確保大會順利進行,眼下只有我的權威,可以確保無事。”
聽得吳狄博執意留下,孫六依然努力勸道:“吳長老。雜戲團只是第一次機會的試探,如果這次機會不成功,肯定還會有第二次試探。我們確保能躲過這一節明面上的危機,但是下一次襲擊說不定就是暗中進行,屆時我們可如何是好?暗中襲擊我們沒有反應的時間。”
“孫六,你說為何會有人突然安排動手?”吳狄博不理會孫六的勸告,而是分析起當下形勢來。
“依我之見,眼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趙火想要奪權,二是我們可能與劉大人的來往被人得知,上官大人不滿,故而指使趙火動手,確保哥秀會掌控在他手中。”
孫六口中的上官大人是為江都典宗上官艾元。典宗主管政務,哥秀會長期依附在上官艾元勢力下。誠然,哥秀會和上官艾元沒有直接的往來,一直是和上官艾元手下的幾名重要官員接觸,但不可否認,他們背後的主要仰仗是上官艾元。
如果哥秀會背後的勢力想要哥秀會更新換代,鑑於他們直接接觸的官員沒有這個權力去決定這件事情,故而提出這種主張的人,很有可能是上官艾元本人。
孫六對吳狄博強調自己和衛風那日觀看雜戲團表演時,見到孔堂和一個衣著亮麗的練家子聚在一起,那人很有可能是為上官艾元勢力下的一人。
“據我所知,劉君甲和上官艾元並沒有利益的衝突。我們的事情即便洩露,也不太見得會有矛盾滋生。”吳狄博憂慮地說道,“眼下,我更懷疑,不一定是上官艾元的指使,而是其中有的官員和趙火聚在一起,意圖奪權。孫六,你說上官艾元在意的是我,還是哥秀會。”
“長老,恕我直言。肯定是哥秀會。”孫六明白,給上官艾元輸送利益的不是吳狄博,而是哥秀會。哥秀會換了當家的主,只要利益保持不變,那麼上官艾元根本不會在意誰做哥秀會的主人。
“是的,你說的有道理。”吳狄博嘆息道,“我們一直被人拿捏。我的目標就是讓哥秀會走上白道,不再那麼被動,眼下,我們這一切可能會退回去。”
“長老,當前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孫六焦急地說道,“你快聽我安排,我安排人護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是了。如果失敗,你再出來,一樣可以主持大局。如果你被傷害了,之後就無人能主持大局了。”
“不可。”吳狄博依舊拒絕。
面對孫六再三地懇求,吳狄博一手拍在了孫六的肩膀上說:“常飛文想做大濟洲紅草的生意,趙火一直居心叵測,他們二人可能聯合起來。所以,無論我走不走,都無濟於事。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大會上避免危險的發生,如果迫不得已,我們必須兵戎相見,搶先動手。但是倘若……”
吳狄博突然止住話語,孫六眉頭緊鎖地問道:“長老,倘若什麼?”
“倘若大勢已去,你、衛風還有唐天和、邱才四人中必須有一人接替我的位置。你認為誰最合適?”
聽得吳狄博言語,孫六堅決不認同這種看法。他聲嘶力竭地說道:“不會的,長老!有我們在,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孫六,你說誰最合適?”
孫六遲遲不語,吳狄博呵斥道:“孫六!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你說誰最合適?”
孫六低頭不語,但是吳長老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他知道自己必須說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