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諸葛季同來到朝堂之上時,滿朝文武看著他。有的人抱以同情目光,有的人則是看笑話的神情。
對於他們的反應,諸葛季同早就有所預料,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諸葛季同知道自己將要上朝受到一頓教訓,所以他明白,有的人不會見得自己好,有的人則是會對自己懷有同情的心理。
當諸葛季同再一次上朝時,他發現自己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再也沒有第一次那般激動和懷有壯志。
或許是諸葛季同明白自己正在前行,他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做好方法,按照他們預計的一般行事就可以了。他明確後續的道路,所以他變得十分平靜,故而不會像第一次有任何心動。
一切如諸葛季同和姬豐等人的安排,姬豐先是發火和斥責諸葛季同,諸葛季同再道清楚原委,然後說是自己願意將功補過,前往黑山國辦好此事,協助黑山伯理清公文,帶一副清楚的公文報告回來。
恍惚之間,一切都變得太快了。諸葛季同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便孤身一人騎馬來到了華京城門口。
諸葛季同的走在計劃之中,但是他的同僚無法送別卻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劉無通等人本來想要贈送諸葛季同離開華京城,也是預祝他此行順利。但是朝堂一完,諸葛季同按照計劃準備離開,劉無通等人想要相送卻發現自己等人被工作束縛著,他們無法前行。並且,周天子姬豐又前來與他們議事。
今日姬豐前來,倒沒有那麼悶悶不樂,整個人精神面貌看起來很好。許是諸葛季同處理黑山伯的事情讓他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上午朝堂上事情的順利發展,也讓他恢復了自信,一個本該屬於王者的自信。
相比於前庭閣的忙忙碌碌,諸葛季同一路上有些輕鬆。
出了華京城,諸葛季同發現眼前的景色變得開闊起來。不再是華京城的那種景色。
華京城的景色很美,但那是一種容不下白色的美,那是一種佈滿了局的景色。一幅畫,在華京城是滿的,是不會留下空白的。
從華京城的南到華京城的北,再從華京城的東到華京城的西,諸葛季同這幾年走遍了華京城的角落。
繁華是諸葛季同對華京城的印象,那種繁華是一種人為的繁華。從無到有的一種人為的刻意繁華,當諸葛季同第一次踏入華京城的土地上,他發現了這種刻意存在的繁華。
不同於舊京洛都,舊京洛都在諸葛季同看來,是一種數百年的沉澱,舊京洛都也繁華。但這種繁華伴隨著一種雍容華貴的從容、淡定,這是在華京城所看不見的氣質。
在華京城,人來人往的華京城中,諸葛季同看見的繁華是一種急躁的繁華。華京城本身只是管理北方的都城,近些年來,華京城因為自己獨特的地理優勢,他們獲得了北方濟洲大量的貿易資源,在這種資源中,華京城成長起來了。
快速成長的華京城彷彿一隻巨獸。這是一隻貪婪的巨獸,一隻只知道汲取周圍人血液的貪婪巨獸。
當諸葛季同來到華京城時,他發現街上的人們走路匆匆忙忙,他們忙於手中的活計,忙於生命中每一個可能的計算。
但是諸葛季同需要這種計算嗎?諸葛季同不清楚,當諸葛季同來到這裡時,他是隨著老師,當今周朝的大宰樂良大人而來。
諸葛季同明白自己若是有算計,那麼這種算計是隨著樂良大人而升起的,也是隨著華京城、舊京洛都的變化,伴隨對於大周的夢想而升起的。
諸葛季同相信自己本人是沒有充滿計算的,他是無私的。他的心裡面包藏著對於一種世界的看法,對於一種未來的看法。
究竟什麼是世界,什麼是未來?諸葛季同心裡面沒有答案。但是他明白,自己需要創造一種答案。為了這種答案,諸葛季同向西方行去。
騎著駿馬的諸葛季同,在茫茫的曠野中奔跑開來。
剛離開華京城時,四周還是茂密的樹林和寬闊的官道,但是當諸葛季同逐漸遠離華京城,看著華京城消失在遠處時候。諸葛季同明白,華京城已經不在他的視野內,他需要前往黑山國。
黑山國是什麼樣子,諸葛季同不清楚。但是當無邊無際的曠野、草原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突然嚮往了起來。他很好奇黑山國的樣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國家,能夠取名字是黑山?
前往黑山國,諸葛季同需要穿越過趙國的領地。這正是當今大周左老趙長卿的領地。
趙長卿長期不在趙國,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在趙國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