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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煙花易冷

伴隨班主的下令,表演者紛紛退去,舞臺中央僅留下了班主和被人搬運到舞臺中央的圓筒,顯然這最後的表演,便是放在舞臺中央的煙花桶。

雜戲團的工夫下得非常深,之前手持煙花的時間已經非常久。這一筒煙花的時間,眾人多半預料到它會格外持久,也更加絢爛,而實際的煙花表演更超乎眾人的想象。煙花有很多新花樣,但在這個時代,最新奇的煙花也不會超出衛風前世所見的煙花。

在眾人的期待中,班主引燃了煙花。經由“嘭”的一聲巨響,眾人目光被其吸引,跟隨移動的煙花向天空望去。第一響煙花“咻”的一聲,劃破了寧靜的夜,升上天空,伴隨啪啦的炸裂音,紅色光芒綻放開來,宛若一朵怒放的紅花,頗為耀眼,引人矚目,惹得觀眾連連叫好。

紅花過後,金色的、綠色的、藍色的等等各色煙花緊隨其後,或快或慢,絢爛無比,惹得眾人好生歡喜。

此時此刻的夜空,縱使星光璀璨,然而人類的煙花更攝人心魄,人們不再關注星空,而是關注自己親手製造的藝術結晶。人們讚歎於自身的巧妙,而短暫地忘卻了自然的偉力。

再長的煙花終究會消失,熱鬧也終會退去。伴隨最後一響煙花的綻放,今夜的表演也就此結束了。

孫六久久不願離去,多希望能夠再看一次這樣的表演。衛風對於煙花已經習以為常,但他忽然間意識到,在這片大地上,至少當前而言,看一次煙花表演雖然不奢侈,但也極不容易。

曲有終,人將散。衛風和孫六也不得不起身,在離去之際,衛風又一次看見了憶雪。這一次,不是單向,而是雙向的看見。憶雪也發現了衛風,兩人四目相對,但人潮的擁擠,他們無法靠近彼此,憶雪也被身旁的夥伴催促離去。

衛風本來大好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有些失落,憶雪他只見過一次面。不知道為何,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在意,有些失落。

“衛兄,你說孔堂有沒有看見我們?”

“這個重要嗎?”面對孫六的疑惑,衛風心不在焉地回應道。

“我感覺我們起身離開的時候,他好像看見了我們。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和我們問候的意思。”孫六悻然道,“我們和他有沒有什麼矛盾,他為何如此做派?”

“或許他根本沒有看見我們。”

孫六嘆口氣說:“希望吧。自從上次邊修拿了新的生意後,我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不踏實。”

“邊修是常長老手下,孔堂是趙長老手下。他們交情沒有那麼深,你就算感覺不對勁,也不應該是因為孔堂吧,就算是,邊修才是更重要的。”

孫六聞言,笑道:“衛兄,你說得對。我可能最近老愛瞎想,就算擔憂,也應該擔憂邊修才對。”

衛風心思有點紊亂,孫六的話提醒了他。邊修的新生意,白天吳掌櫃的態度,今夜他們遇見了孔堂和一個習武男子聚在一起。這些看似毫無關聯,卻也讓他的心變得不安定。

但衛風相信,這些可能是憶雪的影響。所以他主動地不再去想幫會的事情,他將早已睏倦的孫六拉到了聽江客棧,陪自己小酌幾杯。

“孫兄。我問你個事,你切莫怪我。可以嗎?”

衛風是小酌,孫六卻不知為何,幾杯酒直接一飲而盡,已經處於似醉非醉之間。他腦袋往下垂,努力地看向衛風說:“衛兄,你儘管說便是了。”

“孫兄。你為什麼至今未娶妻生子?你我雖然年紀相仿,可彼此情況很不一樣。我這二十幾年,一直顛沛流離,居無定所,難以安定,不太容易有條件娶妻生子。可是孫兄你不一樣,你從小在江都城長大,為什麼沒有娶妻生子了?”

難怪衛風先要提一句讓孫六不要責怪的話語,這突如其來地問了一句婚娶之事,著實讓孫六毫無準備。孫六毫無頭緒,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牴觸這個話題,但似醉非醉之間的他開啟了話匣子,所以沒有任何思考,便講述起自己來。

“衛兄,我是個什麼出身的人?”不待衛風回答,孫六手一揮,搶著繼續說道,“我十歲時,父母雙亡,只剩我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我當時毫無辦法,家中錢財花不了多久,也沒有人肯收留我,我就在城中到處跑,希望能夠得到一份可憐我的事情活計。”

機緣巧合之下,走投無路的孫六被一個店老闆推搡出了門外。那一次,他幸運地獲得了一文錢的可憐錢,因為衣服骯髒的他被認為是乞討的人。但更幸運的事情是什麼?是他巧遇了吳狄博,吳狄博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在身邊做事。自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