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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得不少了,但“個個如仙女般明豔照人”,卻無疑是謬論。天仙一定明豔麼?仙將裡好幾名女將,按我的品味,豔麗無儔的自然有之,法相兇狠得連天魔都心生懼意的,卻也不少。莫非此人說的天仙是姮娥姐姐那類?或是如常羲娘娘的級數?想及此處時我打了個寒噤,常羲娘娘可開不得玩笑,我趕緊在心下好好地告了告罪,生怕娘娘法力無邊,心血來潮時掐指便算到了我在下界腹誹。

所以,昨天夜裡,當飛揚穿窗而入匆匆地對我說他第二天夜裡要很晚才能回來時,我面上雖然現出好些無奈,心下里卻暗自竊喜。因為,這個老實的傢伙說他大哥要趁著中秋夜月圓時微服出訪,去紅玉舫與民同樂。

那些青樓畫舫都沒什麼意思,歌舞一般,吃的東西也一般,聽那客人道紅玉舫上不但船漂亮人漂亮,吃的東西也細緻講究,更有不少附庸風雅的名士們常常在那處流連,既然元曦要去,只怕名士們也個個爭先恐後吧?我倒要去跟他們比一比,看看誰更風流倜儻一些?

我只在那裡動著小心思,卻沒留意飛揚後面說了些什麼,他似乎有些興奮,望著我的眼神也更溫柔一些,好像說什麼希望明日便是解脫之時?卻又非要逼著我明夜不能留在家裡,要跟我約好在城外驛站相見。

反正我沒聽明白,也不打算去什麼驛站,我只望著他竊笑,這些日子裡閒得無聊,我修煉靜心大有進步,已經能收斂一些眼中靈光,只怕飛揚再認我不出。既然如此,明日我倒要變化了去看看飛揚在紅玉舫裡是什麼模樣?既然都去同一個地方,那就在紅玉舫相見唄。

第十一章 紅玉舫的紅鯉精

這日我穿了身繡有暗暗雲紋的素色長衫,再隨意幻化把古劍系在腰間去了紅玉舫。走前曾對著家裡的銅鏡看了看,這一身並不招搖,反而有些無咎的影子,倒是讓我多少有些悵然。

酉時我便到了紅玉舫。其時日落長湖,晚霞如火,西子湖邊上眾多畫舫遊船、茶樓酒肆,盡皆張燈結綵,設案點香。熱鬧雖是熱鬧,卻絲毫不亂,東一個西一個的侍衛嚴查來往人等。我這般單身一人,一不曾有家僕小廝相隨,二沒有騎高馬坐官轎,三不在被邀的名士帖內,若不是用足了醒夢一如,只怕我連紅玉舫的影子都摸不著。

好容易混上紅玉舫,果然,這裡便再不曾見到半個侍衛,倒是有早來的名士們,趁著正主未到,都聚在船頭那邊吟詩做對地賣弄才情。

我雖貌似名士,其實連半本凡間的書都不曾讀過,知道的些許幾首詩詞不是無咎念給我聽的,便是飛揚擊節而歌的。我能記得起的全是道書,哪裡敢在此處賣弄?於是直接便從名士堆裡撤離,向仙女堆中扎去。

這紅玉舫的當家人自是紅玉,雖已過了最青蔥的歲月,卻有著仙女們少有的親切隨和,她那眼波流轉間,似乎全船的名士們都被她招呼打遍,個個如沐春風般的自在。她一見我過去便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拉我去喝酒聯韻猜枚。可惜這猜枚也風雅得很,全是詩詞韻律,一眾仙女竟個個是詩詞堆中的高手,不下那幫名士,我幾乎每猜必輸,每韻必錯,根本接不下去。好在我唯一的本事便是自小拿酒當水喝,倒還算挺得住,十數杯下去面不改色,加之對著眾位姐妹彬彬有禮,絕不借酒非禮,反倒被尊稱為憐花公子。

唉,想我當年在崑崙虛時什麼花不糟塌?哪怕是萬年幽谷句芒花,遇上我心情不好時也照舊一把抓下將之蹂躪成泥,居然倒是在人間界裡變成了憐花之人?嘿嘿,瞧我這人身劫度的。

元曦那皇上當得大約也很是可憐,一直到月上柳梢頭時才率了一眾人等匆匆登船入艙。他不喚人相陪,我們這幫仙女名士們,便只得在船頭望月苦候。還沒望得幾眼,紅玉急急地出來,到艙後去吩咐開船了。

也不知這船是如何開的,粗重的畫舫行起水來竟如在平地一般,很快便到了小瀛洲某座荒寺旁的湖邊。三座寶瓶般的石塔正立在水中,其時月已高懸,天上月白,水中影清,天上人間地相映生輝。

'注:石塔乃是明萬曆之後建造,小青照舊架空,各位看過便罷。'

此處我卻不是第一次來,無咎到臨安時,向來都會帶我直接去小瀛洲上的那座荒寺,對著殘垣斷壁思古望月,才別是一番風味。

無咎**,這荒寺乃是數百年前的佛宗遺蹟,佛宗自十萬餘年前消失,卻又在五百年前現了佛華,之後人間界裡便從西域傳來了些佛宗痕跡。只是,亂世本應出長信,但佛宗的寺廟卻都不曾長久,不是毀於天災,便是毀於**兵亂。只剩下這一片湖中之湖的三潭印月,乃是當年佛宗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