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手晃著懸在掌間的黑曜石,“聖君之息在我手上,姐姐,你真以為能活著走過閻浮道?哼,給我弄清楚了,該走的人是你,雲子顏!”
見子顏面色有異,狄烈便知素扶手上的並非威脅之用的贗品。這枚吊墜對子顏的意義重大,若不是它,只怕如素扶所言,她很有可能無法活著走過閻浮道。
此時氣氛僵持,狄烈感知一眾魔兵將至,故而把心一橫,迅速從子顏身後竄出,以電掣之勢迫到素扶面前,一把擒住她的手:“交出……你!”
素扶得意地端視此人的氣急敗壞,就在前一刻,她已將那顆石頭吞入腹中!
子顏迅速提劍而去,然而就差一步,她驚呼道:“狄烈,小心!”
素扶趁他不備,竟是抽出那柄染了魔氣的匕首,狠狠朝他腹部刺去。狄烈在子顏提醒之下,驀然回神,猛地把素扶推出去。剎那間的力道,無法估量。
只見素扶被打在堅硬的黑石巖壁上,上端震落幾顆石子,巨大的反作用力又是把她猛推出去。這一下,遠在狄烈的預料之外。素扶早已被巖壁撞暈了腦袋,完全不能作出任何反應。身體猛地一掀起,竟飛出平地之外,往吞吐火舌的深淵,直直下墜!
“素扶!”子顏全然沒料到這一點,眼睜睜看著妹妹落入終年沸騰的火舌,卻無能為力。她試圖躍出去救她,卻被狄烈牢牢箍在懷中。
“你也會死的!”狄烈大聲喝住她,頓覺失言。
子顏的手漸漸垂下,語無倫次:“死?她不會死。她是狐帝雲玄的女兒,哪有這麼容易死!她會活下來,只要、只要我去救她……”手突然灌了力,窮盡一切想要掙脫束縛。
即使如此,狄烈還是清楚感受她的無力,她真的太累了。他沉聲道:“是我把她推下去,要救也應是我跳下去。魔兵要來了,你先走!”
轉眼間,深淵之中傳來一聲悶響,霎時熔岩飛濺,伴隨熠熠星火,好似夜空綻放的煙火,絢爛至極,稍縱即逝。
子顏絕望地跪在地上,她說:“不能怪你。若是她不暗算你,你又豈會失手?或許作為一個姐姐,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是……”
魔兵距離閻浮道只不到二十步,狄烈不知該如何勸解。但見一道紫光掠過,一人翻掌在她後頸一擊,將她擁入懷中:“走!”
*
響竹空鳴,三人回到染的竹屋小築。
子顏因傷口失血過多,故陷入沉睡,染正為她拔除魔氣。見傷口外觀深淺,便能判斷出乃何種兵刃所致。染的話不多,然而今日的他,竟然也開口說道:“竟能從奈耶那邊求得魔族匕首,那個女人果真心狠手辣。這一次,當真是咎由自取。”
有他的救治,自然不用擔心子顏的傷勢。狄烈轉頭去看倚在門邊的沉夜,他目色沉著,好似全然不關心子顏傷勢如何。他走過去:“據聞染在你門外設下結界,想不到,你不僅醒了,居然還能破解他的禁制。看來,你入魔界被壓制的仙力,是眾人中最少的。”
沉夜沒有否認,因為他與其他人不同。當初他是被帶到魔界修補元神,說到壓制,大多發生在進入魔界的瞬間。而他這種算是後來人,被壓制的方面自然較常人少些,而且,他隱瞞了一個秘密,即是他能隨時爆發的真正原因。
他往子顏那頭看一眼,很快將目光撤去,垂眸道:“比起當年東海水妖的水牢,他的禁制,簡直是小打小鬧。我懷疑,這位魔君根本沒有出全力,似乎有意放我出去,是嗎?”
狄烈側目看去,見染沒有解釋,想必是預設了。的確,若是沉夜沒有現身,那麼方才必然要與一眾魔兵惡戰一番。他暗歎著,突然發覺他的瞳孔已恢復成以往的琥珀色,不由瞠目道:“你、你恢復記憶了!”
沉夜點頭承認:“被那般折騰,沒個結果也難。”
此時,染已為子顏拔除魔氣,將她偎入被中,面無表情道:“他是竭盡全力突破禁制,所以驅動了全數元神,方才得以恢復。”
面對染的拆穿,沉夜無話可說,但狄烈的反應卻是激烈:“你太亂來了!若是你的元神再出事,難道不怕就此灰飛煙滅?”
沉夜摸了摸鼻尖,微笑道:“應該不會吧。”瞥見狄烈又要開口,緊接著說,“與其擔心我這點小事,倒不如想想如何儘快離開魔界。經剛才那麼一鬧,想必閻浮道的守備已不遜於長極淵,更有可能由一位魔君親自把守。”
狄烈贊同道:“雖然素扶已經……”他頓了頓,“但奈耶身邊多了個烏陽。以他對我的瞭解,遲早可能尋到我。長此下去,恐怕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