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怒火中燒,邁步朝沈家院子走去。
“呦!來了個不開眼的!”
幾個潑皮混混獰笑著迎了上來,擋住林煜去路:“朋友,我家主人可是大皇子府的管家,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誰和你們是朋友?”
林煜眼神一冷,身上爆發出強橫氣息。
這幾個潑皮混混直接被這股氣息撞飛,重重砸在地上,立刻暈了過去。
林煜推開虛掩的院門,直接一個富態的青袍中年正倨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對母女。
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四品武者,此刻兩人正用不善的目光看著突然闖進來的林煜。
這對母女頭髮散亂,滿臉淚痕,正緊緊依偎在一起,低聲啜泣。
“她們家欠的銀子,我出了!”
林煜隨手將三十兩銀子拋在了陳管事腳邊,沉聲道:“拿好銀子,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管大皇子府的事情?”
陳管事轉身看著林煜,冷笑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家老爺到底是什麼人?”
“滾!”
林煜冷哼一聲,狂暴的氣息洶湧而出,直接將陳管事他們壓得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他一腳將地上的銀子踢到了陳管事面前,然後收斂氣息,沉聲道:“拿起銀子,交出借據,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再讓我知道你們過來,小命不保!”
“是,是,我們滾,我們這就滾!”
陳管事連忙掏出借據,然後抱著銀子,連滾帶爬的朝院子外跑去。
林煜將借據遞到女子面前,柔聲道:“沈家娘子,我來晚了!”
沈家娘子不敢置信的抬頭,顫抖著接過借據,然後將借據捧在懷中,失聲痛哭。
“是你?”
林煜此刻才看清沈家娘子的容貌,然後才發覺沈家娘子就是他在當鋪遇到的那個典當珠釵的女子。
原來,她是窮困到走投無路,這才將沈崇買給她的珠釵拿去當掉!
“恩公,你見過我?”
“萱兒,快來給恩公磕頭!”
沈家娘子詫異的看著林煜,又將旁邊十一二歲,已經出落得十分標緻的女孩拉過來,要給林煜磕頭道謝。
林煜心中苦澀,低聲道:“我,我是沈兄軍中好友,沈兄他,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我家官人從南荒回來,在軍中一直被打壓,直到被調去北疆大皇子軍中效力!”
沈家娘子擦拭淚水,低聲道:“可是,前段時間官人被押送回來,已經奄奄一息,說是他畏敵如虎,在戰場上逃跑,被大皇子麾下軍法官杖責一百,被遣送回來。我延醫問藥,四處借錢,請郎中救治,可最後官人還是走了,這些銀子,都是給官人看病的時候欠下的!”
“沈兄他一身武藝,作戰勇猛,絕不會當逃兵!”
林煜輕輕搖頭,低聲道:“對了,沈兄他為何在軍中會被人打壓?”
沈家娘子抬頭看向林煜:“官人曾說過,當年跟隨三皇子從南荒活著殺回來的那群兄弟,都被人打壓,要麼被貶,要麼被派去戍邊,總之都很不如意!”
“究竟是什麼人在打壓他們?”
林煜胸中怒火升騰,那些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九死一生回來,為何還要被人如此對待?
沈家娘子搖頭:“不知道,官人沒有說過!”
“看來都是因為我,他們都是被我牽連了!”
林煜長出了一口氣,沈崇他們被人打壓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
這些跟隨他從南荒殺回的軍中精銳,都是他的嫡系,有人擔心他東山再起,所以要解決掉這些忠心於他的人。
“因為你?”
沈家娘子愣了片刻,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起身直勾勾的盯著林煜。
“都是因為我,沈家娘子,我來晚了,我,我就是三皇子!”
林煜咬著牙,將身份道出。
“你就是三皇子,你就是官人整日唸叨的三皇子?”
沈家娘子指著林煜,瘋癲一般,衝到他的身前,捶打著林煜:“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來,官人他,他死前都念叨著你!”
“沈崇,擅使長槍,勇猛無畏,每逢戰事,必為先鋒,沈兄弟,是我林煜對不住你……!”
林煜仰頭,淚如雨下。
沈家娘子打著打著,最後跪坐在下去,流著淚,取出一枚被染滿鮮血的白布包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