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和昭霆在打,我一點也插不進手,因為我用的是弓箭,箭法又不嫻熟,對方的身手一快就跟不上,加上還有友方在附近,就更加不敢出手了。不過昭霆真的好厲害,我呆呆看著她把長劍揮得虎虎生風,招式又快又狠,可是不管她怎麼劈,神官總能用很輕鬆的姿式避開。與昭霆迅猛狠辣的身法相反,他的身法簡簡單單,看來毫不起眼,卻有種很和諧的感覺。我完全沉浸在他們的戰鬥裡,忘了射箭。
“陽!你在發什麼呆啊!快攻擊!”
昭霆的聲音提醒了我,我連忙彎弓搭箭,但箭頭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機會發出去,反而轉得眼也花了,這時神官說:“優秀的弓箭手,應該能看出對手下一步的動作,從而搶先封殺,而不是死死咬著敵人不放。”我矛塞頓開,看準神官為閃避昭霆的攻擊躍到半空的空檔,一箭射出,噹的一聲!響起讓我興奮的聲音,可惜定睛一看,擋住我的箭的不是神官的劍,而是昭霆的劍!原來她也看出神官的落腳點。
“成為優秀的弓箭手第二條,還要能夠預計同伴的招數。”神官落回地面,閒閒地說,氣得我和昭霆兩眼充血,劍和箭一骨腦招呼過去,我甚至還用了魔法,還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好幾次還差點射中昭霆,幸好神官及時撥開。我們就這樣打了一上午,期間休息了三回,結果不用說了,輸得一踏糊塗!我還好,昭霆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吁吁,神官趁機耳提面命一番,糾正她戰鬥中一些不當的使力手法和閃避步法,然後宣佈今後每個禮拜抽出一天做這種訓練,培養我們倆的默契和實戰技巧,日期待定,隨他高興我和昭霆哀嚎。
特訓結束後,我們並肩坐在樹下稍事休息。我是到哪都帶本書的人,神官是到哪都能睡,打了兩個哈欠後,就靠到我肩上會周公去了,我自管自看書,不去理他。昭霆一邊咕噥應該帶便當來一邊拔花瓣,瞥見神官睡得毫無防備的樣子,小妮子計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悄悄拉拉我袖子。
我轉過頭,看見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輕輕撈起神官披在背上的銀髮編起麻花辮。我看得爆笑,忙捂住嘴,朝她豎起大姆指。昭霆編好辮子,用自己的髮帶綁了個蝴蝶結。我看看睡夢中的人,得出結論: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他,都會一致斷定他是個美麗的村姑!不過覺得還少了種畫龍點睛的快感(昭霆的辮子編得爛也是原因),想了想,我拔了一朵野花插在他耳朵後面——嗯!這樣就完美了!
後面發生的事用不著我敘述了,我估計一個禮拜內,村人們都會稱呼神官“美人”或“辮子姑娘”,直到當事人把這麼叫的人全部揍到住院為止。對我和昭霆兩個始作邃者,神官當然恨得牙癢癢的,但還是沒對我們使用暴力,而是用了更加卑鄙的報負手段:恐懼術!我和昭霆嚇得喊爹叫娘,特別是昭霆,因為我平常為了鍛鍊心志做過許多幻術訓練。但是神官也知道,給我施了噴嚏術做附贈——這個惡魔!最後還是耶拉姆嫌慘叫和噴嚏太吵耳,叫神官停手,才結束了這場酷刑,那時我和昭霆已經累塌了。
雖然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但我回想起神官戴朵花拖著長辮的樣子,還是覺得很好笑,有種得大於虧的感覺,呵呵,下次再找機會捉弄他吧!
創世歷1037年空之月(6月)3日天氣:小雨。
昭霆和耶拉姆吵架了,雖然這兩個人吵架就像太陽從東方升起一樣正常,但這次的情況與以往稍有不同,因為,這次吵架,是“冷戰”。
事情的起因是個不幸的悲劇,其實也是昭霆自己不好,身為女性,怎麼可以亂丟內衣!而且我們還是跟兩個男性住在一起(雖然我也快忘了這點)。言歸正題,當初我和昭霆是兩手空空來到這個世界,當然只有一套換洗衣服,外衣倒不要緊,我們早就不穿了,內衣卻沒辦法。幸好娜塔嬸友情贈送,給了我們一人一件小背心,洗胸罩的時候可以換。可是今早起來,昭霆的胸罩卻不見了!我問她放哪兒了她又稀悝糊塗說不清楚。我們把房間翻了個遍也找不到,她只好穿著我的背心下樓(因為她的背心太髒了),結果就看到——“咦,耶拉姆,這是什麼東西?”
神官從耶拉姆手裡拿的洗衣籃裡抓出一根非常眼熟的長形布條,我和昭霆呆呆站在樓梯口,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剛剛在走廊撿到的。”耶拉姆永遠是一百零一號表情。
“好畸形的布。”神官好奇地拉著那隻可憐的胸罩,“還有彈性哩!”
“那是我的!!”昭霆終於反應過來,慘叫著撲過去,想從神官的“魔爪”下拯救出自己的胸罩,卻因過於激動,一個收勢不及,撲在神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