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做的,浸水很容易壞掉。”楊陽聽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用陶土做身體,虧維烈想得出!
走近的魔界宰相面帶擔憂:“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羅裡蘭塔搖了搖頭,眉間浮起困惑:“不是,我想問反應為什麼那麼慢?那桶水我明明躲得開。”維烈如釋重負,解釋道:“抱歉,這畢竟不是血肉之軀,所以不能重現你的武藝。”
“哦。”羅裡蘭塔也不是很可惜,反正他在冥界懶散慣了。那廂,昭霆不耐煩地喊道:“喂,你們要講悄悄話講到什麼時候?”
“過去吧。”維烈莞爾。楊陽也忍俊不禁,拍拍羅裡蘭塔的肩,“加油哦,我們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啊,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嗓?”
“水喝進肚子裡,只會裂得更快。”
“”尷尬之餘,楊陽也由衷感慨:羅裡蘭塔先生心腸不壞,就是嘴巴不饒人。不過能夠忍受這樣的男子,他的妻子也真了不起。
※ ※ ※
告別羅裡蘭塔後,楊陽一行來到加林的包廂。因為不是音樂會的主辦人之一,地位也沒高到需要向貴賓們請安的程度,加林就沒有帶小輩們出去見識。楊陽等人也樂得逍遙,閒閒等開賽。惟獨希莉絲藉口上廁所,偷偷溜向南城城主的包廂。
雖然嘴上說不見,但畢竟是母女天性,又離家三年,心裡多少有點掛念。而且,前段時間梅迪又是慘遭西城侵略,又是被紅龍騎士團蹂躪,也許那個工作狂真的如羅蘭所言,焦頭爛額了。
城主的包廂戒備森嚴,希莉絲早有準備,戴上面紗,盤起長髮,與梅蓮可有七分像的容貌氣質輕易唬過守衛,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目的地。
屏息靜氣地趴在門上,她意外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梅兒。”
米利亞坦城主!希莉絲雙手緊握,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他在這裡沒有什麼,畢竟他們對外的關係是密友,卻聽得男子的語氣越發溫柔,透出掩不住的情感:“你又瘦了,我叫人燉的藥膳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喝?”
“夠了,歐斯達,雖然這裡沒外人,也請你自重。”梅蓮可嚴正的提醒卻帶著不穩,讓希莉絲的心沉到谷底。
“我沒做什麼啊。”北城城主十分委屈,“我只是關心你,這也有錯嗎?”
“如果你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關心我,我接受了,請回吧。”
“梅兒!”忍無可忍的大喊伴隨著椅子翻倒的聲響,希莉絲再也按捺不住,將門開啟一線,正好目睹母親的舊情人把她抱在懷裡的景象。
梅蓮可很快掙開,卻面紅耳赤,呼吸紊亂,顯然情動。米利亞坦也察覺這一點,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逃,激動地道:“梅兒,別再躲了,你明明還沒忘記我,那又何必顧慮那個死人?為他守這麼多年活寡也夠了!”
再也看不下去聽不下去,希莉絲掉頭飛奔,因而沒看到梅蓮可狠狠甩開米利亞坦的鉗制。
不辨方向地亂跑一通,她好容易稍稍冷靜下來,一把扯下面紗,揉亂頭髮。遺傳自母親的焰色髮絲掠過眼前,又勾起熊熊怒火,毫不猶豫地攢在手裡,用匕首切了下來,扔在地上,死命地踐踏。
“踩死你!踩死你!”歇斯底里地咒罵,天空色的眸子溢滿深切的痛恨、鄙夷、傷心和失望。良久,她才筋疲力盡地停下,拖著沉重的腳步返回包廂。
“希莉絲!”
遠遠望見走來的同伴,和其他人分頭尋找的楊陽放下心頭的大石,迎上前,“你怎麼天哪!你的頭髮!”心疼地撩起一縷斷髮,她又是震驚又是不解:“誰幹的?我找他算帳!”
“是我。”
“呃!?”
紅髮少女抬眼,神情似哭似笑地凝視他:“對不起,陽,讓肖恩出來一會兒好嗎?”楊陽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閉上眼,雙手在胸前結印,下一秒,棕發青年的形象覆蓋了原先的身影。
“希莉絲”不等肖恩發話,希莉絲已撲進他懷裡,發出壓抑的啜泣。離得近了,那頭剪至肩膀的發更為觸目驚心,肖恩心痛地抱緊她,一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充滿撫慰之意的動作融化了心防,希莉絲放聲大哭。
“不哭,不哭。”肖恩被她哭得心慌意亂,拍打的節奏也急促起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幫你出氣,揍那個害你剪頭髮,害你哭的傢伙!”
“我媽媽”希莉絲剛委屈地倒出三個字,咬牙改口,“不,她不是我媽媽,那個不忠的女人,又和她的舊情人好上了!”
“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