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孃的也太震撼了吧?駭死我了…”
之前還不怎麼相信的副將,此刻一臉的震驚,張著巨口,怒瞪狗呆的望著獨角山下的白瀑,手指指著這下方的白瀑,又指著蕭摩訶,不知道該指誰,最後驚歎無比的說道,像是地球人看見飛碟一般。
而蕭摩訶也是一臉的呆滯,看著下面那數以萬計被埋入雪中的東秦軍,再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間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他們造成了。
“將軍,這動靜是我們弄出來了的嗎?你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啪!”
“啊,將軍,你下手太重了吧,你看我臉都腫了啊,嗚嗚嗚…”
副將王雄一臉鬱悶的握著已紅腫的臉龐,不過眼中卻是喜色,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他們讓氣焰囂張的東秦軍幾近全軍覆沒。
“哈哈哈,狗娘娘的東秦狗,終於落在本大爺手中了…”
“將士們,隨我殺下去,把這些該死的東秦狗盡數剷除,殺啊!”
蕭摩訶可不會白白錯過這麼好得落井下石的機會,拿起大刀,就興奮無比的向山下衝去,誓要一舉讓這些南侵的東秦軍葬身在這裡。
而另一邊,躲過一劫的李光弼,驚魂未定,訥訥的看著身邊為數不多滿臉悲意的東秦軍,一時間悲從中來,眼睛都溼潤了。
“都是光弼害了大家啊,你們方向,我李光弼在此立誓,定要斬殺滿寵,為你們在天之靈,報仇雪恨…”
李光弼眸子之中盡是血絲,怒目圓睜,雙拳緊握,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自知,鮮血只從指尖縫中慢慢流出,冷冷的目視著從山上俯衝而下的陳軍。
“將軍。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日必叫陳軍血債血償。還請將軍隨我們撤…”
副將吳禎拉住李光弼的左臂,悲慼無比的怒吼道。
李光弼眼中流出了一絲血淚,轉身望了一眼身後那三兩千逃過一劫的東秦軍,與那些渴望生存的眸子交織在一起。
終於,還是於心不忍,不願意讓這些可憐計程車兵與他在此埋骨,也知道此時敵眾吾寡,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狠狠地拭去血淚。
長嘆息以掩涕兮。哀將血之多艱,吾心願與白雪葬兮,祭慘死之壯魂,風吼怒嘯悲軍兮,將不忍餘生俱喪!
在一眾東秦軍殷切的期盼下,李光弼終於下定了決心,狠狠地跪在地上,對著那高高隆起的白雪葬坡。狠狠地磕了九個頭。
“走!”
一聲悲喝之後,忍痛帶著殘軍向著北方跑去。
“哎呀呀。賊將休走,留下首級再走也不遲…”
這時候,蕭摩訶終於從巨高的獨角山上衝了下來,面露煞氣,怒目圓蹬,大喝一聲。手持長刀就殺了過來。
“將軍,快走,有某將斷後…”
吳禎見到蕭摩訶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獨角山上衝了下來了,當下也顧不得太多。為了那數千劫後餘生的東秦軍,手持長搶,怒喝一聲,就迎了上了。
“吳禎,走啊…”
李光弼聞言,頓時停住了腳步,嘶吼道。
“哈哈哈,主帥,不必為我傷心,為了這數萬慘死的將士,活下去,快走…”
吳禎回頭對著李光弼大笑一聲,接著無所畏懼般的持槍衝向當先殺來的蕭摩訶,渾身之間,盡是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
“無恥狗賊,想要過去,就從我吳禎身上才過去…”
“吳禎?沒聽說過,沒想到死在蕭某手中的第一個將領竟然是一無名之輩,哼,受死吧…”
雖然沒聽說過這吳禎的大名,但是蕭摩訶卻已感受到了此人身上的熊熊直燃的戰意和眸中無盡的怒火。
“記住,殺你者,蕭摩訶是也,不要到了地府,不知道仇人是誰!”
蕭摩訶面帶冷冽之色,對於這阻攔之人,心底十分不爽,已經產生了一絲殺意,長刀橫臥,斜指著吳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發動雷霆一擊。
“哼,大言不慚,今日我就斬下你的狗頭,為慘死的數萬將士報仇雪恨,受死吧…”
而吳禎聞言,心底的憤怒噴湧而出,長槍閃過一道寒光,以一往無前,完全放棄了防禦的姿態,直奔蕭摩訶面門。
可見此時的吳禎已抱死志,打算以玉石俱焚的方法,斬殺蕭摩訶。
“哼,同歸於盡嗎?你未免太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吧…”
蕭摩訶長刀斜揮,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冷意,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