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被擊穿,幾乎是一擊斃命,那血湧如柱,豈是一隻手按得住的?
饒佐海不停的用手拍打著杜鵬,“別睡啊,別睡啊。”我們似乎都知道他這眼睛一閉真的就是一輩子了。
戴健沉默著站在一邊最後還是走過來給杜鵬做了最後的儀式。
安頓好杜鵬之後我們回到了甲板上,那具怪物的屍體還躺在地上,隨著還有從底倉一路滴答過來的血跡,其實那玩意兒也是強弩之末,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衝出來,我看和那底倉的入口,心裡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為底倉有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把它從底倉嚇了出來,而它在驚恐之下剛出來就看到站在船長室門口的我們,所以才貿然襲擊?
這時候戴健突然問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看著戴健想了很久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我,因為當初我把李衝的死過多的歸結於杜鵬,那麼現在呢?是為了救彭濤和曾維忠下去還是自己保命就呆在甲板上?
戴健拍了拍我對我說道:“有的時候人並不是為自己而活的,你的行動是由你的思想左右,而你的思想其實有的時候並不屬於你本身。”
他把頭燈開啟,子彈上膛,帶著我們往底倉裡走去。
底倉下是一層腐爛的木質樓梯,一腳踩上去一深一淺,像是會隨時塌陷一樣。
戴健走在前面想了想忽然回頭對饒佐海說:“要不你先去甲板上等我們吧,下面這過道太窄,人多的話遇到什麼事情反而不好逃走。”
饒佐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積水的過道就低頭往回走。
我問戴健是不是看他狀態不對勁,不想讓他下去涉險?
戴健不答繼續往下走,滿是積水的過道中,兩面都是鐵製的門,我們淌水前行,發現兩邊的門都要鎖死了,鎖上佈滿了銅鏽,看樣子是無法開啟了。
“船上的船員死了是不可能有人來給他們收屍的,所以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誘引他們到一個地方去。”我說。
戴健表示贊同:“船上不管有沒有那些好奇心害死貓的傢伙,總歸是會有幾個泰然處之的人,那些人應該是想法冷靜,不會去冒這個險的。所以等會兒我們不管遇到了什麼,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胖子切了一聲說道:“是不是泰然處之我不知道,不過盛況不就是那種極其怕死的傢伙麼?如果是他在船上當年就一定不會下倉來?錯了,這是一個連鎖效應,這是一艘船,就這麼大點的破地方,就這麼點破人,一個人出了事還不是有另一個人去救他。”
我打了個冷顫心想胖子說的情況不就是我們這樣麼?
“可是我們在船上已經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能有大規模殺傷性的東西,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具有威脅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呢!”戴健安慰我們。
我打著手電趴在一扇門的欄杆上,看見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古玩字畫,但是隨著時間的變遷那些十分看重儲存環境的文物都變了樣,而且隨著幾次船隻的晃動瓷器也都是碎了一地,顯然這些都不是真正值錢的,值錢的東西應該都放在箱子裡。
太暗了這裡看不見什麼,我們走了不遠看見了那具屍體,屍體泡在水中,五臟六腑都被攪了出來。
“別看了!”胖子捂著頭往前走:“感覺不太好!”
“感覺?”胖子一說我忽然也頭昏昏沉沉了起來,這裡有死水,還有一扇一扇一模一樣的門,以及屍體,這個走廊和上面的走廊不一樣,因為沒有窗戶所以昏暗無光,不,上一層也沒有窗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覺這一層的光線明暗度,低的可怕,手電的光線在走廊這個狹小的地方,似乎無法反射,我能看見的地方,也僅僅是眼前。
所以那種壓抑感撲面而來。
沒錯,正是這僅有的手電光線讓我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隨著他們手電的擺動,我也跟著偷瞄了起來,這裡的頂上沒有天花板全是鐵製的,上面此時黑壓壓的一邊全是鏽跡,兩側全是木質的牆面,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這裡地面的溼氣導致牆面有著大面積的脫落,隨著我們的走動,似乎還有點點屑屑的灰塵飄落下來,輕微的觸動落在我的頸脖,不寒而慄。
“的確有點恐怖。”我也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終於我們趕到了走道的盡頭,走道的盡頭處開著一扇鐵門,鐵門口此時倒著一個人,我們趕了過去,發現那居然是曾維忠。
“老曾?老曾!”我把他從水裡抱起來,拍了拍他的臉。
在這期間我打著手電往門裡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