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隨即道:“看來剛才還是老衲多慮了,晞晞你自然有自己的造化,也自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他也沒有想到,元晞在聽到了自己男朋友之後,居然變化這麼大。
就像是冰川融化、曇花盛開,那般的妙不可言。
而他擔心元晞太過於沉悶,不小心被暮氣給同化了,這就屬於多慮了。
所謂暮氣,是不會屬於一個正在戀愛中的女孩兒的。
這是不容置疑的第一定律。
元晞還是好好告別了弘延大師,才走出禪房。
一抬眼,就看到了席景鶴。
他一身考究手工西裝,本應當站在金碧輝煌的古堡華殿之中,卻偏生站在了這清幽簡陋的佛門小院兒。但是,卻也沒有任何的違和感,落在元晞眼中,就好像是站在那裡很久很久了。
就是,一直都在那裡。
等著她。
此時此刻。
黑夜。
綠樹。
寺廟。
小院。
元晞的心底卻油然而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此世心安之感。
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
元晞慢慢走了過去,那個身影也在自己的眼中一點一點清晰起來,也一點一點堅定起來。再然後,揮之不去。再然後,就此生根。
而席景鶴已經朝著她伸出手。
兩隻手,一大一小,一硬一軟,卻完美包裹契合,宛若天生。
席景鶴低頭微笑,而元晞也恰好抬眼看他。
一股默契悄然而生。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元晞有些侷促地說道,竟然生出幾分連在父母之前也未曾有過的窘迫之感。
就是擔心席景鶴還在生氣。
席景鶴十指緊扣元晞的手,另一隻手伸出揉了揉元晞的頭髮,讓清冷如月的元晞,頂著一頭烏黑凌亂的頭髮,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呆萌呆萌的,才滿意地放下手。
“下次可別這樣了!”他狠狠說道,但聲音卻很輕很輕,彷彿面前這人是虛幻縹緲的,一不小心便會驚飛了她。
不過,他還是覺得滿足。
元晞撇撇嘴,一副看似無奈,實則好笑的樣子,說道:“嗯,我知道了。”
兩人拉著手一起往外走。
因著現在已經墜入夜幕,香客遊人也散去許多,僅有寥寥幾個虔誠信徒,還在金殿之上沒有離去。不過元晞和席景鶴一路上走出去,幾乎沒有碰上幾個人,幽靜狹窄的青石山路,好似就只有兩人,兩旁樹木高大參天,綠蔭覆蓋了一切,而小路兩旁點亮了一盞盞昏黃的燈光,照出一條漆黑之路,卻直直通向遙遠前方。
通向未來。
車子停在外面,這一段路必須要兩人自己步行出去,但兩人卻都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非常享受這種幽靜無他人的感覺。
世界在這一瞬間將兩人包裹,小小的,只有兩人,只有彼此。
元晞捏了捏席景鶴的手,輕輕開口:“也許會覺得奇怪,但其實,我總覺得好似已經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這種熟悉感尤其是在兩人在一起之後,那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一切,沒有讓元晞覺得任何的陌生或者是不自在。
席景鶴笑道:“能認識你很好。我也是在看到你第一眼,就認定了——是啊,就是這個女孩兒了,我想要告訴她很多事情,那些我曾經沒有勇氣對任何人說過的事情,想要和她分享我的喜怒哀樂,想要我以後生命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有她的存在。”
說罷,他轉頭看向元晞,目光如此溫柔繾綣,那股濃烈的感情,好似都要溢位來了。
沒錯,如果不是在第一眼看到她便認定了,他這樣一個天生冷清的人,見過形形色色的各種美人女人,卻從未動心,甚至連見第二面的興趣都沒有。
唯有元晞,見過之後,他的心裡便有了期待,期待與她的第二次見面。
正是因為有了期待,才會有後來的緣分與再見。
也許,一切從他見了她第一次之後,就已經註定了。
冥冥之中說不準的東西,早就安排了兩人的命運。
不是什麼前世,只是兩人就應該在一起。
而元晞,聽著席景鶴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心動。
簡直無法想象,她以前甚至還在排斥他,拒絕他。
元晞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最後剎那,她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