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教授聽得連連點頭,最後嘆道:“確實是這麼個事,我原本以為再也沒人會知道,或者對這件事感興趣。沒想到今天會碰到你這麼個同學翻起了舊事,對了,我記得你叫”
“我叫馬小寶,周教授,打學分的時候您可要記得我。”
“小滑頭,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周教授搖著頭說:“在這說不方便,走,相請不如偶遇,今晚我請客,咱們邊吃邊聊。”
“不不不,這頓飯怎麼說都得我請,畢竟這要麻煩您呢。”馬小寶忙道。
“放屁!”周教援說道:“你還是個學生,沒有經濟來源,錢都是家裡給的,怎麼能夠隨便揮霍。說了我請就我請,不去拉倒。”
好傢伙,這老頭倒是脾氣不小。馬小寶心裡雖這麼想,但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有點喜歡這個老學究了。
於是也不再推辭,馬小寶還了書,便和周教授離開了圖書館。走出圖書館的時候,周教授突然朝圖書館後那片林子看了眼,直看得馬小寶心驚肉跳。那後面可就是進入戰禍墓室的門石碑,從那地穴凶地裡回來後,兩人雖已經趁夜把石碑重新埋上,可心裡還是挺怕給普通人現。
張真仁說過那門碑上的符號已經吸收了馬小寶大部分靈力,在短時間內都處於運作的狀態。兩人埋了石碑,一時怕人現它,二是擔心有人不知好歹碰到那碑上的門古符,要給轉移到墓室裡估計就只能等死了。現在看周教授頗有深意地朝那個方向看了眼,還嘆了口氣,馬小寶還真怕他知道些什麼。這周教授也老大不小了,若給轉移到地穴去,不用那些可怖的守宮物來攻,他也得給活活困死在裡面。
還好周教授只是嘆了口氣,便領著馬小寶往學校外跑。已是日落西山的時間,周教授領著馬小寶搭了趟公車,來到城東的老市區。其實這裡也曾經興旺過,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隨著城市不斷開,新區西移,這裡就漸漸變成了一道歷史的剪影。
沒有規劃的平房和大樓擠在一起,白牆黑瓦的老式平房與雕樑畫棟的小洋樓為鄰,用青石板鋪成的大街已經有好些年頭,早已不見平整。偶有大可參天的老榕樹遮住了樓房前大半片面積,擋住了日光,卻留住了光陰。街燈散著濛濛的黃光,照亮那一條條蜿蜒幽深的小巷與弄堂,不知道從誰家的庭院裡傳來戲曲聲,訴說著那久遠的故事。
幾個半大的孩子騎著腳踏車歡快地經過,車輪在轉動,卻敵不過時光的流逝。
周教授帶著馬小寶在老市區的衚衕裡一陣亂轉,轉得馬小寶有些頭暈眼花。要不說這些小巷衚衕怎麼像蜘蛛呢,不熟悉這裡的人只怕走遠點都會迷路。但一路上,馬小寶卻看到了許多小時候才看到過的小商店、理鋪。這些東西本來早就給淹沒在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可在這裡,卻如同變魔術般給留了下來。
最後,周教授鄰著他來到一家小酒館。推開門,酒館裡立刻飄來一陣灑香,除此之外,還有陣陣牛肉的香味。當即聞得馬小寶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牛肉他並非沒有吃過,但這麼香的牛肉肯定是第一次。周教授應該是這間小酒館的常客,他一進門,一個年青的夥計當即笑臉相迎:“周先生,您好久沒來了,還以為你忘了咱牛肉張羅。”
“哪裡哪裡,這不最近忙嘛。快,先給我上兩小瓶桂花酒,再來三斤醬牛肉,不夠的呆會再叫。”
“那您先找個地坐著吧。”夥計回頭朝廚房的方向報了菜點,又轉身到酒櫃拿出兩小瓶用瓷瓶裝的桂花酒,再放在酒櫃旁邊一鍋熱開水溫著。片刻後,才提了起來再捎上酒杯送到周德和馬小寶兩人的桌上。
不久時,又端來了三盤牛肉。和馬小寶平日裡吃過的不同,這牛肉張的牛肉都削得大片大片,但每片牛肉都薄如蟬翼,牛肉紋理分明,散著熱氣,讓人看了恨不得立刻嚼上一大嘴。
“來來來,先吃著,走了大半天,肚子也餓了吧。”周教授招呼著,自己卻不客氣,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沾了沾醬料就往嘴裡送,吃得嘖嘖稱好。
馬小寶不甘人後,學著周教授沾了醬料就往嘴裡送。這醬料倒是簡單,就是自已調製的辣椒醬,味道辛辣卻不嗆喉。沾在牛肉上一起下肚,立刻讓人從胃裡騰起一股熱氣,在這大冬裡說不出的舒服。再說那牛肉,肉香濃郁,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吃起來滑嫩爽口,差點沒叫馬小寶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周教授,這家店什麼來頭,這牛肉我敢說放到酒店裡也做不出這口感和味道。”馬小寶又喝了一口桂花酒,說是酒卻更像飲料,甘甜清新,但入喉後酒氣濃郁,顯然後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