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式神,就知道岸本是以生人在伺養惡靈。看那作為宿主的女孩瘦得皮包骨似的,自然是全身精血都讓式神吸去,以之壯大自身,可謂陰損之極。
眼下聽得馬小寶責備,岸本透過式神之口出一串囂張的笑聲,道:“死到臨頭,你還是多擔心自己吧。不怕告訴你,你死後我有的是辦法拷問你的靈魂。至於你的屍體,剛好是餵養我式神的肥料。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浪費的。從你的靈魂到身體,我都會好好利用!”
接著那隻剩下一個頭的式神頓時朝馬小寶張大嘴巴咬了過來,馬小寶輕鬆閃過。一咬不,式神後的脊椎骨如同靈蛇般朝他掃來。他連忙再一個滑身,便覺腥味滾動,眼前紅影掠過,上衣便讓椎骨撕開了一道口子。
岸本不再說話,他在另一個空間操作著式神對馬小寶窮追猛咬。這場面異常恐怖,一個女生的頭部連著脊椎飄浮在半空,不斷對著馬小寶嘶咬。只是馬小寶要那東西靈活得多,每每式神咬至,他已經早一步閃開。屢攻不,式神忽然停在了半空,接著張嘴吐出了一股綠色的霧氣。
那霧透來腥臭濃酸之味,竟是股酸霧。酸霧徐徐向馬小寶壓來,這股綠霧經過的地方,就連地基也給它無聲無息地蝕掉了一層。
馬小寶一聲冷哼,雙拳緊握,頓時拳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焰。那是運起太陽真力的徵兆,他運拳一擊。包裹著太陽真力的拳頭痛擊在酸霧上,拳上的金焰立時鑽進了酸霧裡,接著燃燒蔓延開去。
太陽真力乃萬邪剋星,一擊之下,由式神邪力所化的酸霧立刻被點燃了起來。一時間,站臺裡出現了一片金色的火雲。火雲流炎傾瀉,只聽慘叫連聲,那式神在被金焰燒到前脫身而起,只是樣子卻十分狼狽。
把所有酸霧燒化後,金色光焰才漸減乃至消失。那式神懸浮在半空,岸本慌張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什麼靈力,難道是三味真火?但你們茅山宗擅長的不是雷術嗎?”
馬小寶也不想和他解釋,只淡淡道:“那隻能說你孤陋寡聞,原道術博大精深,你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被他這麼擠兌,岸本不怒反笑,連道“好好好”,又說:“且讓你看看我這式神的真正本事!”
突然,那懸浮在半空的式神劇烈顫抖起來。那人臉上的五官扭曲到了極致,那樣子似是極為痛苦,然而張大了嘴巴卻沒有出任何聲音。從眼睛、鼻孔和耳朵裡不斷湧出濃郁的鬼氣,接著一陣迸裂的聲音響起,式神的臉孔竟然佈滿了血絲!
每條血絲就是一道裂痕,那式神臉孔上的血絲怕有數百之多。密密麻麻地遍佈整張人臉,異常可怖。跟著人臉突然像氣球一樣不斷漲大,每漲一分,那臉上的血絲便閃出一抹紅光。直漲大了近倍後,突然“澎”一聲響,女生的腦袋就這麼爆成了一團血霧。
血霧裡,有物朝馬小寶疾撞過來。他一個側身讓過,卻是女生那根脊椎骨。然後在血霧裡響起一陣低沉的咀嚼聲,就像千百條蟲子同時在啃咬著什麼似的。聽得讓人一陣後背麻,再看半空,那團血霧正漸漸由濃郁而稀薄,最後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的血霧,竟讓一個怪物給吸了去!
這個怪物僅有一個腦袋,可就是這個腦袋,也真有一個南瓜那麼大小!碩大的腦袋卻長著一張女性的臉孔,飄飛的黑形如萬千毒蛇一般,在半空不斷攢動著。額頭下來長著一排眼珠,每顆眼珠似乎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上下翻滾看向不同的方向。
眼睛以下的部分,五官倒挺正常。然而頭下從脖子裡卻伸出七八根粗如兒臂的血管,每根血管流淌著鮮紅的光芒。不時,會從血管的末端噴出一團血霧。這東西就像一隻大章魚般,它這樣子才是式神的真身。在蘇蘇給馬小寶看過的一本《百鬼夜行抄》裡,明確地指出這種惡鬼名為飛頭蠻!
飛頭蠻是一種寄宿在人體的惡靈,宿主被寄居的時候毫無所覺。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飛頭蠻就會控制宿主的腦袋連著脖子脫離身體去覓食。開始時宿主並不會有事,可七天之後,若無法師拔除,飛頭蠻就會帶著宿主的腦袋永遠離開。至於宿主,沒了腦袋身體自然會立刻死去。
而現在這隻飛頭蠻,明顯已經被岸本收伏並煉製成式神。且不知用了多少人類的精血去飼養它,所以本體才會如此巨大。再看那些像解手似的粗大血管,這簡直就像某種異變之後的產物。
“感到恐懼吧?小鬼,那是當然的。同樣是飛頭蠻,可我這隻式神是不同的。就算你們茅山宗的道士撞上它,也一樣有死無生!”藉著式神之嘴,從飛頭蠻吐出了岸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