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說得那樣理所當然,根本沒有一絲愧疚和歉意。
這都還罷了。
就算她對自己絕情絕義,就算她早就喜歡宇文極騙了自己,可是她……,當初是多麼深恨趙煜啊,怎麼會那樣溫順聽話?怎麼會那樣親近毫無嫌隙?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亡國之恨,殺父之仇,哥哥問什麼就回答什麼!
難道趙煜給她服食了什麼藥?以至於神智不清。
端木雍容想到此處,心情說不好是擔心難過,還是欣喜,但卻堅定了一個念頭,小公主多半有點問題,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不查清楚,自己這一輩子都難以放下。
“皇上。”有宮人一溜小跑過來,低聲稟道:“外頭有訊息回報。”見皇帝面色不虞,趕忙補了一句,“是有關沁水公主的事。”
端木雍容挑眉,“傳。”
一個穿著低階軍官服色的人,在宮人的引領下過來,行禮道:“給皇上請安。”
端木雍容皺眉擺手,“說事。”
低階軍官忙道:“是這樣的,末將和邵萬忠將軍在同一軍營,昨兒剛巧去營帳送點東西,在外面聽見他和邵棠姑娘爭吵,說了什麼‘當初要不是我們費盡心力幫你攆走沁水公主,後面能有你的好日子?現在想翻臉不認人,一點殘羹剩飯就想打發人。’,後面來人攆開末將,就沒聽真切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端木雍容臉色難看極了。
那軍官雖然緊張,但是情知皇帝重視此事,少不得又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補了幾句,“邵將軍的嗓門兒很大,這話絕對是他說的,末將可不敢瞎編。雖然後面的話末將沒有聽清楚,但是遠遠的站著,沒多會兒,就見邵棠姑娘怒氣衝衝出門,屋子裡還砸了一個茶盅,摔得粉碎。”
端木雍容讓人打發了十兩金子,“下去吧,把自己的嘴縫上!”
“末將明白。”低階軍官俸祿不多,別看只是幾根金條,按俸祿算,足夠自己幹上七、八年的,歡天喜地的捧著金子告退而去。
端木雍容仔細回想了一下,前幾天邵棠向自己討情,想要加封邵萬忠一個侯爵,可是他雖是邵棠父親的舊部,但卻沒有什麼功勳,自己便給否決了。看來是她沒有給邵萬忠討得好處,兩人起了爭執,但“費盡心力幫你攆走沁水公主”又是什麼?說起來當初沁水公主走失是個謎,難道……,謎底就在這兒?她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邵棠設計攆走的,所以……,甚至對自己有了什麼誤會?!
出雲七虎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兒的,這事兒,還得另外交給別人去查。
這一刻,端木雍容的眼光比烏雲還黑,像是雷雨即將來臨的夏夜一般,電閃雷鳴、青光激飛,激起海面上波濤洶湧的浪潮,即將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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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通嗎?”宇文極把書信遞給姬暮年,不放心道。
“有七、八成把握。”姬暮年正色回道:“趙煜有個沾口水翻書的毛病,看信也應該一樣。”又問:“公主寫了好幾張吧?”
“是。”說到這個,宇文極不由目光陰沉,“阿沅不記得趙煜做的惡事,還埋怨我沒有早點提醒她回信。什麼都寫,一點點小事都不漏過,足足寫了八張紙,要不是為了你的那個計策,真是一張都不想給趙煜看!”
姬暮年淡淡道:“目前不宜動兵,這個法子最是潤物細無聲,雖說陰毒,但是對付趙煜那種喪心病狂的人,也不用計較這些。”
“論陰毒,誰比得過他?”宇文極一聲冷笑,繼而還是不太放心,“雖然你說的有七、八分把握,但萬一……,趙煜不像你想的那樣做呢?”
“這種事主要還是看天意。”姬暮年回道:“如果真的失策了,甚至被發覺了,也不妨礙咱們什麼,東羌不好動兵,趙煜也是一樣。皇上這幾年只管勵精圖治,讓東羌好好的休養生息,將來的事才能另議。”後面幾句其實是敷衍,自己一心算計趙煜,但卻不希望東羌對燕國用兵,畢竟自己是燕國人。
怕宇文極不放心,而中斷了這條最省時省力的計策,又道:“皇上不用擔心,就算趙煜他改了習慣,或者謹慎,不用手指沾口水翻信,只要他肯翻閱,也一樣會有效果的,只是效用慢一些。但是長年累月,只要公主的信不停送去,終會起效用的。”
“畢竟趙煜雖然心思陰毒狠辣,為人極端,但還是很捨不得公主的,不會對她的信置之不理,不然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那麼些年,所以這信他一定會看。”
“試試吧。”宇文極並不對此報太大的希望,轉而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