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自己的菜譜流傳。顧家倒是沒有那樣的底蘊,但是一些乾果果脯等的方子還是很有些。
這些方子說是秘方不至於,禎娘又哪裡來的秘方。但也不是大路貨,要麼是從玉浣那些女孩子那裡知道的,要麼就是家裡厲害廚娘輾轉在過去一些貴府裡學到的。再不然還有禎娘有時看書尋到的古方,自家鼓搗出來也有不錯的。
這一切果然是極有用的,只等到北邊的河水解了凍,行船再次通暢起來。太原這邊絨線鋪子便接到了另一個商號的貨物,正是南潯那邊的絲貨——這樣頂頂好的絲貨,但是進價卻還不比以前,只因這是直接從南潯那邊拿的貨,沒有多經過幾道手,成本不知降下去多少。
果然這樣的好絲線,拿去自家染的鮮亮了擺上鋪子裡,凡是見過的都知道周家絨線鋪子和以往不同了。若是有人相問,鋪子裡的夥計只響亮答道:“這是從南邊南潯過來的——都知道那裡的好絲線,只是忒少,人家南邊自家要織綢就用掉了,哪有多少流出來。還是我們東家夫人,夫人孃家也是江浙一帶,他們本鄉本土怎麼也有關係,讓商號留些絲線有什麼,哪裡抽不出這一絲!”
對於這話大家是信服的,當時禎娘進太原的時候她的嫁妝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心裡早就把她當成南邊頂有錢人家的女兒。還有一些人家是周家走動過的,更加清楚一些。有了這樣的話,就是有些婦人寧肯多繞兩條街的路也要上週家的絨線鋪子買絲線,開口就是‘要那南潯絲’。
和絨線鋪子一般,乾果鋪子也討著了好。等到按著禎娘寫的方子做出了南邊風味的乾果果脯等來售賣,這甚至不需夥計多說話了。大家心裡都曉得怎麼有這個變化了——這家東家夫人不是打南邊來的麼。
太原不是沒有做南邊乾果果脯等的鋪子,但是他們也覺得周家乾果鋪子裡的貨不是尋常,反倒是是南邊富貴人家家裡用的方子品格。這來路夠正的!況且他們不比周家有個禎娘做活廣告,有禎娘在大家就都信任這就是南邊的風格南邊最新的風尚。再加上味兒確實好,竟難得的出了正月依舊生意火爆。
而正如河水解凍,南潯的絲得以運到太原來一樣,禎娘盼望的紡車和織機也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幾個會造這些機器的匠人,和七八個以苗修遠、劉文惠、宋熙春為首的夥計。
禎娘是在家裡見的苗修遠他們三個,他們真正算是禎孃的嫡系了,當初禎娘還在家的時候就幫著禎娘做生意。本來禎娘出嫁的時候就跟著來太原才是最方便的,但當時手上正拿著指甲油的生意,哪有那麼容易就與人交接清楚,這才拖到了這個時候。
除了他們三個以外還有幾個夥計,禎娘也認得,都是在家見過的,只是沒有直接在她手下聽差過。因為知道他們的品效能力,這一回寫信特意要了他們過來。準備在太原大幹一場,沒得幫手怎麼成呢!
禎娘這時候見他們一個不差的在自己面前也是頗覺得大事可為了,與他們道:“可等到你們了,紡車和織機重要,沒得它們這營生便做不得。但你們也十分重要,沒得你們這生意也是同樣做不得的!”
眾人被說的眼眶一紅,說實在話,從家鄉遠離,奔到千里之外的太原——即使做生意的早就應該有四海為家的覺悟,也不是沒有一點不捨的。如今聽到東家這樣的話倒是覺得這不捨淡了好些,只想快快做出事業來。
禎娘倒像是看出了他們的意思一般,搖了搖頭道:“這個不著急,這些日子都是在做些準備的活計。城東羅家甸那邊已經買下了好大一塊地來,為的是辦作坊,如今正破土動工。還有靠北草場那邊也在四處相看了,現成的草場沒有,也只能從別人那裡買來了,只不曉得最後有沒有運氣拼出一個合在一起的大草場。”
說到這裡禎娘也笑了:“我家相公,這一門生意裡另一個出錢的倒是給我說了一個主意,只說不用著急,等到與蒙古的一場勝仗,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新出的草場,不好脫手賣的價兒可低!還隨意我在地圖上圈,要多大有多大!也不想想什麼時候打仗誰有數,可是生意卻是等不得了要預備,大不了到時候有便宜的草場再收就是了。”
往旁伸了一句,禎娘又很快回了原來的話頭,道:“你們最近就跟著夏掌櫃——他是周家的大掌櫃。跟著他手下幾個本地的小夥計跑一跑周遭,為的是收近處的羊毛。自家的草場都還沒見到呢,更不必說什麼羊毛了,但是紡織作坊卻辦起來來了,總不能沒事做罷。”
幾個人很快應下,劉文惠還躍躍欲試道:“這個差事好,咱們與以後一起做事的很快能搭起來,也能知道這行當裡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