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惆悵。
“你不是甚是喜歡納蘭嗎?做個妾也行啊。”盧興祖帶笑的看著明月,似是一種嘲諷。她大驚,不想父親會說這般話。她不敢相信,一向疼愛她的父親,會說如此荒唐的話。讓她當容若的妾?驕傲如她,她情何以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明月第一次對盧興祖冷下臉,“我盧明月怎會當妾?我要做的……是他的妻。”她眼神閃爍,似有一道鐳射,直貫穿盧興祖的心房。他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女兒,一時心中油然一股笑意,這才是他最寵愛的女兒,這才是把他整顆心都貫穿的鳳三姐的親生女兒。
他輕巧一笑,把女兒扶起,笑道,“你只要能過了終選,沒有被任何除皇上的其他王爺看上,父親便有辦法讓你回來。”
明月訝然注視著盧興祖,只見盧興祖寵溺颳著她的小鼻子,“選秀不是你想象那般簡單的。你以為使計就能逃過嗎?逃過一次還有下一次,必須經歷過選秀才能自行婚配。所以還是按正常程式走,可別耽擱了時間,誤了後悔。”
明月不瞭解選秀,僅僅只知過了十三歲就得履行這項義務,一直不知,這義務這般,即使逃過一次,還會接踵而至第二次,到二十歲才肯罷休。這就是清朝的選秀制度,一個極其厭惡的制度。
既然如此,也沒法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對盧興祖欠身,莊嚴而堅定道:“女兒會好好去參加選秀的。”
兩月之期,納蘭公子,定要等她。
自以後,明月便再未出過盧府,安安分分等著選秀時期的到來。每日呆在閨房,如當初在廣東,寫字繪畫,誦詩。偶爾盧青田會來拜訪她,手裡會拿些新鮮玩意,比如好看的胭脂,再比如漂亮的衣服。明月發現,一向淡泊的妹妹,最近頻頻出去,回來後手裡總會有漂亮的衣服,第二天便穿著新衣再出去,傍晚時分,又拎一套新衣。明月好奇,是什麼讓她這妹妹改變了?
難道是千古一話,女為悅己者容?
其實也該是時候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公子榮幸憐得她那妹妹的垂愛。
一晃眼,便是春節了。滿城張燈結綵,貼春聯、掛門神、設天燈。一些靠文字生活的文化人忙活畫椒屏和歲軸賺錢回家過年,在春節那日,真是熱鬧非凡,盛況空前。明月一瞧如此好的時節,呆在閨房實為可惜,忍不住想出去逛逛。不想父親直接拒接她的請求。不僅是她,就是盧青田,他也管著不準出去。
一併把他們招到正廳,似要等人似的。等到申時才見有人來,來人竟是宮中的宦官。此次前來是送皇上賜的“福”字。這是康熙剛剛開始的規矩,凡春節那日,皇帝便開筆書福,贈與朝廷上下官員,當面領得只有親王、郡王、御前大臣等,而其他則是皇帝較為寵信的大臣了。竟不想,她父親也有一份?
盧興祖接過宦官的“福”字,眼笑眉飛客套一番,請走宦官心滿意足召喚人把“福”字貼到正廳門樑上。
明月望著父親臉上洋溢的自德,心裡一時悶住。她的父親什麼時候有了這份聖寵?這其中牽扯的到底不是一般多吧。
“父親官愈做愈大了。”盧青田一時笑了起來,轉頭對明月道:“姐姐要是能選秀成功,那就更能錦上添花。”
明月看透盧青田眼中帶著的戲謔,狠狠瞪了回去,心中一時鬱結,庶女有庶女的好處,因父親是剛入鑲藍旗,只是草略在選秀名冊填下她一人的名冊。她這妹妹倒免去了選秀這一劫難。要是當初提早對父親提出,那麼名冊上就換人了吧。哼,就晚了一步而已,釀成以後的大費周章。
她一臉輕鬆望著這個妹妹,她此時甚是偷樂吧,畢竟誰也不愛進那巍峨聳立的紅牆之內。但是她僅僅只是卡在紅牆門外,還是有退路的。
不過她妹妹這樣的表現讓她極為不爽,幸災樂禍是吧?很好,她記住了。
年夜飯桌席上。外頭已經響起了鞭炮聲,爆竹“噼裡啪啦”嘈雜了些,但孩子們的歡笑混在一起,倒掩蓋住了。一家三口平平淡淡聚在一起吃飯,竟有些可悲的相對無言。
盧興祖望了望從未有過表情的盧青田,道:“最近可是買了許多衣服?”
盧青田微笑,“父親,看姐姐有那麼多,我也眼紅了嘛。”
嘴還是有些伶牙利嘴。盧興祖笑道:“聽說最近與花好月圓的閻老闆走得較近。”
盧青田臉瞬間刷白,端著喝的茶也頓了頓,“哦,閻老闆知曉各地的款式,便問問衣服的款式而已。”
“是嗎?”盧興祖簡單一笑,復而夾菜放入嘴裡,嚼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