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主,但到底還是一個敏感的可憐女子。
秦天德心中暗歎,知道自己需要讓對方相信自己毫無嫌棄之心,當下說道:“你那麼多廢話!你是我以平妻之禮娶進門的妻子,又跟我圓了房,怎麼還想反悔不成!還不過來,給為夫更衣!”
他這番話說的極不客氣,甚至有些粗魯了,趙茜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劇烈,肩頭不停的抖動,低低的抽泣之聲不絕於耳。
難道女人一那啥就變傻了麼?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只停留在我的語氣和這番話的表面,而聽不懂深處的含義呢?
秦天德正思考著該如何在不觸及到趙茜那可敏感極易受傷的內心的前提下,寬慰趙茜,卻聽到趙茜哭中帶笑的聲音:“官人,替切身梳頭好麼?”
“唔。”秦天德應了一聲,隨意披上一件衣裳,從床上下來,剛準備拔腿,目光忽然觸及到了被他掀開的錦緞絲被下的情形,當即就愣住了,彷彿被天雷擊中了腦袋,餘波在心中震盪,雙眼睜到最大,嘴巴也漸漸張開。
一小片鮮紅出現在了床褥上面,繡著白色牡丹的床面上被這一小片鮮紅映的格外醒目鮮豔,那白色牡丹彷彿有了生命,活過來一般。
他終於明白昨晚感覺到的那片刻的阻礙是什麼了:“茜兒,你。。。”
“官人,替切身梳頭好麼?”趙茜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身形也不再顫抖,只是右手後搭在肩頭,露出了名貴的紫檀木梳。
壓抑著心中的驚訝,秦天德緩步來到趙茜身後,接過了紫檀木梳,生澀的在趙茜散落背後烏黑亮麗的秀髮上剛剛梳了一下,他又愣住了。
因為他從銅鏡中看到了一張女子的臉,那張臉是他沒有見過的。那張臉嬌豔動人,如白玉無瑕般,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剛剛因為傷感而凝結出的晶瑩,更是給這張完美的面容增加了幾分嫵媚。
畫皮?不知為什麼秦天德腦海中冒出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感受到他手上的動作僵滯,銅鏡中的嬌美面容露出了盈盈笑意,問道:“官人,莫非不認得切身了?”
聲音是,說話的口氣是,可秦天德總覺得有些不真實:“你,茜兒,這,發生了什麼事?”
趙茜站起身來,轉過身子看向秦天德,眼中波光流轉的笑意洋溢在幸福的臉上,將秦天德手中的紫檀木梳順手拿過放在桌上:“官人,切身想坐在你的懷裡,就像平日裡瓶兒妹妹那般。”
此刻的秦天德只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轉了,眼前的震驚不亞於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魂穿時產生的震撼,機械的在趙茜雙手推動下坐在了圓凳之上,任由趙茜坐在自己腿上,扶著自己的手攬在她的腰上,然後被趙茜的白嫩柔荑圈住了自己的脖子,女子獨特的體香以及口中如麝如蘭的清香撲鼻而入。
“官人,你是妾身見過的最聰明最神秘最奇異的男人,但你對妾身的經歷猜的並不完全正確。。。”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日頭一點一點的升高,聽著趙茜口中的細聲私語,秦天德終於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對於趙茜在金國的經歷,他猜中了開頭,當並沒有猜中結尾。趙茜的確是是在幼年隨著汴梁城破被金人擄回了洗衣院。只不過那時她還年幼,金人倒也不至於禽獸到那種地步,因此剛開始的幾年雖然生活的困苦飽經辱罵痛打,但好歹比洗衣院中成年女子日夜遭受**要強得多。
在洗衣院中的女子,不論以前是什麼身份,哪怕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后皇妃公主郡主,還是宮女平民,在金人的口中都像窯子裡的窯姐一般,任人發洩。
隨著年齡一點一點長大,曾經的花骨朵終於要變成了含苞待放,誘人的身姿和臉蛋吸引了越來越多金人的貪婪目光,趙茜的內心終於開始懼怕起來。
她可以忍受每日不停的挨打受罵,日夜勞作不息,但她卻不想像自己的親戚又或者臣民那般,成為一個可以被金國最下賤的兵勇肆意蹂躪的物件,因此她早早的就開始琢磨逃跑。
她知道這很難,更知道洗衣院看守嚴密,她一個弱質女流想要逃出根本不可能,即便能夠逃出也遲早會被抓回來,但那時她的下場就更慘了。
好在老天垂憐,她曾經的奶孃,跟她一同被關到洗衣院的,三十出頭風韻猶存飽受金人蹂躪的奶孃迷住了一個立了大功的金國兵勇,這個兵勇憑藉功勳要將奶孃贖出洗衣院,成為他私有的女人。
奶孃對她一向疼愛有加,不想看著她將來遭受蹂躪之苦,幾經唇舌,終於勸說這個金國兵勇將十歲左右的她一同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