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出同一座小鐘,小鐘赤青,鐘聲之上一道法紋醒目,其中二十四個天魔烙印彷彿有生命一樣地注視著這一切。
“你們以為自己與法同存,不死不滅嗎?我可以讓你們永遠的消散在這天地之間。”清陽冷冷地說道,他並沒有什麼殺意,然而若是這些不死邪靈稍有異動,他便絕不會留手,到他這種層次,殺與不殺只是一念之間,就像身上有了一點灰塵,隨手的拂去,拂去這一點灰塵又何曾需要什麼心思去想什麼。
清陽的話落之時,原本還蠢蠢欲動的邪靈剎那之間靜肅了下來,雖然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但是清陽話音之中的那種輕描淡寫,與及混沌鍾出現的那一刻顯露出來沉沉威勢,讓這個邪魅的酒樓靜了下來。
這種靜是壓抑的那種靜,而不是安詳的靜。
“請你幫幫我們。”那紅衣之中傳出聲音來。
“幫你們,怎麼幫?”清陽問道。
“幫我們離開這裡。”那紅衣說道。
“時機到了你們自然能夠離開這裡,到時就看你們自己了。”清陽說道。
“不,我要你和我們一起。”那紅衣說著突然朝著清陽撲了上來,隨著它一起撲上來的還有那些骷髏,只是在撲上來的那一剎那,清陽手上託著的混沌鍾猛的一漲一縮,瞬間朦朧,然後又清晰,也沒有聽到聲音,但是整個這酒樓都似在這一瞬間破碎了,這破碎不是明面上的破碎,而是那種意境碎滅,原本那種陰沉詭異之氣瞬間消失。
那騷動的骷髏與紅衣瞬間跌落回原地,不言不動了。而那酒樓的門再一次的出現在清陽的面前,他走了出去,外面依然明亮,只是少了一些人味,就如荒山野嶺之間,雖然風景夠美,雖然沒有任何人為的破壞,卻會給人一種荒涼而陰沉的感覺。
抬頭看,是一座高山,有道路直通山頂,在道路的兩邊有著房屋,一棟一棟的,清陽向上走上,路上遇上一些什麼客棧店鋪之類的,他都沒有停步,在他的眼中,那店鋪之中站立賣東西的人都不是人,而是邪靈。在這個地方,有著一個極為獨特的法則,即使是清陽也不敢說完全阻擋。在他買那個包子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
所以他在那個酒樓之中怎麼也不肯說幫他們,若是他答應,那麼他就真的無法脫身了,只怕就真的要成為他們一樣的人了。
一路的向上走,來到了最頂端的一座石屋之中,這石屋並不大,整個就像棺材一樣。推開那一扇門,裡面坐著一個人,一個死人。它頭戴著王冠,渾身青黑,手指的指甲鋒利如刀,在清陽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的雙眼睜開,眼中泛著紅光,然而從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生機。
這是不人,也不是妖,也不鬼物,而是很邪異的邪靈,因為他曾經是人,人死之後卻又重新生出了神智。
“你來了。”
清陽沒有看到他開口,卻聽到了他的聲音,聲音非常讓人難受,即使是清陽現在的修行聽到了也有一種冰寒的感覺,頭皮發麻。
“你在等我?”清陽聽他話裡的意思,像是這個,所以便問道。
“我找了你九十多年,終於找到了。”那坐在那石椅上的人再次的發出聲音。
“找我?為什麼?”清陽問道。
“聽說你是從那個世界之中出來的。”那死人問道。
“知道我從那個世界之中出來的人並不多。”清陽說道。
“但也並不少。”死人說道:“尤其是在你殺了兩個仙靈之後。”
“只要是知道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清陽說道。
“你從那個世界之中回來,我想要知道,關於那個世界的一切。”死人說道。
“你找了我九十多年就是為了知道這些。”清陽問道。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將從此再次的獲得真正的生命。”死人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清陽再一次地問道。
“我想知道的你告訴不了我。”那邪異的死人再次地說道。
“我告訴不了你,你卻來找我。”清陽冷笑地說道。他已經知道這個邪靈是什麼意思,既然來找自己,又說自己無法告訴他,那就只能是有一個結果,就是直接剝奪自己的記憶,這確實是一種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直接,把自己對於那劍河世界的瞭解直接挖出去。
“來到我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離開的。”死人繼續說道:“你不會死,你會獲得死靈生命,直到永恆。”
清陽卻並不想說什麼,轉身便走,隨著他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