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坐在洛毅森身邊的褚錚聽得見他磨牙的咯咯聲,即便聽不到電話內容,褚錚也猜到很可能是跟沈紹有關的話題。
洛毅森的呼吸沉重了起來,胸膛高高起伏,似在壓抑著什麼。褚錚抓住他的手腕,緊緊握著。
手腕上的疼痛讓洛毅森從驚怒中清醒過來。緊緊閉上了眼睛,使勁搓了把臉。隨後,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口氣,說:“沈先生你真的想多了。我跟沈紹就是玩玩而已,誰都沒認真。新鮮勁兒過了,大家好合好散,這不是挺好的嘛。史秘書對沈紹是真愛,他倆和好了也是順理成章。我真沒覺得哪裡不好。再者說了,我現在忙得要死,哪有時間找情人。”
“你要是這麼說,我也放心了。”沈浩順著洛毅森給的話茬兒往上爬,“現在你有時間嗎?四哥請你喝酒。”
“呵呵。”洛毅森皮笑肉不笑地說:“還喝酒?我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我剛從英陶山下來,抓著個姓王的,等我們審清楚了,估計也能明白你們家沈颯到底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再請我喝酒吧。”
言罷,洛毅森結束通話了電話。臉色陰冷的,好比那三九天兒。
公孫錦回頭看著他,試問:“沈浩?”
“傻逼!”洛毅森憤憤罵道:“這是挑撥離間來了,臨了臨了還要利用我刺激沈紹一把。臥槽,小爺看上去像是沒有頭腦的白痴嗎?我像爭風吃醋的人嗎?我至於嗎?他沈紹值嗎?他跟誰上chuang關我屁事?沈浩那傻逼挑唆我去鬧,好像我不鬧一場對不起他。艹,要是沈紹做死在史研秋身上,我還得去給他披麻戴孝?”
知道他是在發洩心裡的憋悶,公孫錦等人誰都沒有勸慰。洛毅森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清楚,感情的事外人不好說什麼,但也都為他遇到的這些事感到憤慨。然而,也僅僅是憤慨罷了。誰都不能去狠狠揍一頓沈紹,或者是那個挑事的沈浩。他們能做的,只有陪著洛毅森,由著他發洩心裡的苦悶。
褚錚是最擔心洛毅森的。沈紹和秦白羽在利用史研秋這件事,洛毅森可能還不知道。沈紹應該是在給史研秋放“餌兒”,可這個“餌兒”是不是太過火了?
轉念一想,褚錚搖頭暗想。不應該啊,不是沈紹的做事風格啊。
公孫錦轉回身,看著激怒中的洛毅森,冷靜問道:“你謊稱抓到了王德,又是什麼打算?”
聞言,洛毅森冷笑一聲,“許他利用我,就不許我利用他?我從來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兒,有仇必報才是真漢子!景陽,停車。”
藍景陽特別給力,一腳剎車踩死,車子霸道地停在馬路中間。公孫錦哭笑不得地看著藍景陽,“你不要這麼寵著他。”
藍景陽白了公孫錦一眼,轉頭對洛毅森說:“你一個人不行,讓褚錚跟你去。”
褚錚咧嘴一笑,摟住洛毅森的肩膀,“走吧,真漢子。”
下車的時候,洛毅森還在磨牙——一個兩個誰都別想跑。有一個算一個,小爺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利用”!
與此同時。
剛剛跟生意夥伴通完電話的沈紹,正準備找藉口出去,避開煩死人的史研秋。沒想到,沈浩居然登門了。哥倆一照面,誰都不開口。
秦白羽湊過來,偷偷拍了把沈紹的背脊,示意他保持鎮定。隨後,才把門開啟的大一些,邀請沈浩進來。
從打沈浩邁進屋子,方才還在喊腰疼屁股疼的史研秋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沈浩假模假式地故作沒看到,轉回身對沈紹說:“老七,我跟洛員警透過電話。他告訴我,傷害小颯的兇手找到了。”
“誰?”沈紹言簡意賅地問。
沈浩搖搖頭,“只知道姓王,其他的不清楚。他們剛在英陶山抓到人,現在……”說著,低頭看了看腕錶,“估計還在回來的路上。”
沈紹沉思自語:“姓王……跟王家有關係。”
“你是說那兩個孩子?”沈浩問道。
沈紹點點頭,說:“王平久有個兒子。”
秦白羽無聲無息地走到沈紹身邊,低聲問道:“我去那邊等訊息?”
沈紹點點頭,卻又說:“你一個不夠份量,帶馬律師去。”
沈浩也跟著說:“畢竟我們只是被害人家屬,就這麼直接去了不好說話。不如這樣,老七,你帶著秦秘書和史秘書親自走一趟吧。”
沈紹連考慮都沒考慮,直言:“我還有事,正要出去。”
這一點,沈浩沒有懷疑。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