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窗戶,朝著那片草地望了過去。
感覺那裡有一輛車,可是太遠了,她無法看清。
更何況,此時此刻,她也無心去看清!
舒以默的生命危在旦夕,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護士看了看蘇曉,拿出一疊各種意見書,淡淡地道:“是蘇小姐嗎?這是舒先生手術的各種通知書,但是……”
她看了看蘇曉,眼中精明的眼光一轉:“但是蘇小姐,你是舒先生的親人嗎?只有親人才可以簽署手術同意書的,不然你來一趟也沒用。”
蘇曉深呼吸一口氣,在她來的路上,一切已經想好了:“是的,我是他女兒。”
☆、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
蘇曉深呼吸一口氣,在她來的路上,一切已經想好了:“是的,我是他女兒。”
說出這句話,她以為會很難。
但是,真的出口的時候,才發現其實沒那麼難。
不過就是一句話,輕輕地說了出來,突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
血緣關係,到底是無法割斷。
那護士精明地凝視了她半天,似乎在要她臉上找到和舒以默相似的痕跡,半晌才道:“可是蘇小姐,你不姓舒……”
“我和我母親姓。”蘇曉打斷了護士的八卦,急切地抓起筆,“我要簽字,快,你們趕緊給他做手術!”
很快,手術同意書刷刷刷,全部都簽好了。
蘇曉有種虛脫的感覺,她不知道,當舒以默醒來的時候,看見這些由她簽署的同意書,會說些什麼?
她真的想默默地走開,只要舒以默能夠度過這一次的危險,她真的不想和他直接對話。
她也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
七年的光陰,長久的恨意,已經將曾經的父女情分,全都磨平了。
——可以原諒嗎?
她不知道。
曾經她覺得絕對不可以,但是現在,她迷茫了。
算了……別管那麼多了。
先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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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虛脫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看著手術室的門緩緩關閉,看著那個躺在擔架上的人,被手術室所吞噬。
她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去看一看那個人。
遠遠地,她只是看見他的身軀覆蓋在被單下,看起來很瘦削,很蒼老。
她記憶裡的舒以默,不是那個樣子的。
曾經的舒以默,高大強壯,有種中年男人的瀟灑和風度翩翩,少女小小的同學們很羨慕地對她說:“小小你好幸福哦,你爸爸好帥,好有風度好瀟灑。”
是啊,她曾經也那麼自豪於自己的爸爸那麼帥,那麼瀟灑,是她的偶像。
可是……最後,卻是那麼殘酷的結局。
她嘆了一口氣,問另一位護士:“手術要做多久?”
護士答:“大約三到四小時。”
☆、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
護士答:“大約三到四小時。”
蘇曉咬了咬唇:“手術成功率如何?”
護士冷冷地,職業化地答道:“自然有風險,但是我們會盡力。”
蘇曉只能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祈禱,他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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