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普通的被倒鉤拉傷,傷口是深了點,但長好要三十年?!齊南輕聲道:&ldo;這是燭y氏的命運,帝君的傷更是纏綿數千年之久,公主幼年那次不也是……&rdo;玄乙愕然:&ldo;我幼年受過傷?&rdo;齊南自悔失言,便微微一笑:&ldo;公主忘了?也難怪,那時候公主還小,還不大會騰雲御風,便從樹上摔了下來,在chuáng上躺了一百年呢。&rdo;有過這回事?玄乙歪著腦袋仔細去想,卻全然沒印象,神族從出生便可記事,不應該啊,她怎會忘掉?齊南開始轉移話題:&ldo;公主,我以為白澤帝君或許年事已高,行事頗昏庸,不好好傳道授業,卻將弟子們弄來當僕從。此次下界遇到如此qiáng橫的妖族,若再這樣下去,將來難免遇到xg命之憂,公主可願另尋名師?&rdo;玄乙淡道:&ldo;當初不是你和父親商量好了白澤帝君是最好的人選麼?&rdo;&ldo;此事是我疏忽,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公主若不願,那麼拜師一事暫且先放一放,正如公主所說,離五萬歲還早,不急這些,也省的我成日替你擔驚受怕。&rdo;本以為公主必然歡欣喜悅地答應,誰知她嘴角一撇,反倒露出個譏誚的笑:&ldo;你們要替我辭學?&rdo;齊南登時一怔,他想起當日安排她與扶蒼神君在花皇仙島初見,她回的 十全大補暮色時分,太山頂細細下了一場雨,半座青帝宮都陷在雲中,楠木迴廊上一片溼潤,瑪瑙棋子觸手微涼。扶蒼緩緩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對面的青帝便吸了口氣,苦笑:&ldo;這段時間你的棋路殺伐之心很重。&rdo;扶蒼默然不答,一枚枚將瑪瑙棋子納入盒中,方問:&ldo;還來麼?&rdo;青帝搖頭嘆息:&ldo;不來了。這可不像你平時,還在氣我答應牽線燭y氏的事?&rdo;扶蒼倒了一杯九九歸元茶,推去他面前:&ldo;父親,我已說過暫時無心此事。&rdo;&ldo;哦?&rdo;青帝目中帶了一絲笑意,&ldo;那就是劍道上又遇到難處了?&rdo;&ldo;不,倒是近期似有所悟,須得靜心一段時間來突破境界。&rdo;&ldo;難道是心裡有另外喜歡的神女?&rdo;&ldo;……不是。&rdo;&ldo;下雨心qg不好?&rdo;扶蒼無奈地抬頭:&ldo;父親,輸了棋不必找這麼多借口。&rdo;青帝chui了chui茶麵上的碧葉,悠然開口:&ldo;你自小就喜歡擺一張爹不疼娘不愛的冷臉,不知道的還當我嚴苛似鬼。上回遇到赤帝,他說我管教太嚴,弄得你寡言少語,我竟不知何日才得洗清這番冤qg。&rdo;扶蒼垂首微微一笑:&ldo;與言語無味者,自然惜字如金。&rdo;&ldo;看來,言語無味者也太多了些。&rdo;青帝拭去棋盤上的溼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ldo;說起燭y氏,那位鐘山帝君果然手段了得,聽聞望舒神女拒絕替燭y公主療傷,他竟扣了飛廉神君不放,每日送一把染血的月砂去望舒宮,把望舒氣得不輕。&rdo;說到此處,青帝又有些失笑:&ldo;這燭y氏一族,還真是邪氣霸道得很,依我看,倘若再扣留多一些時日,望舒大約也不得不屈服,這小丫頭哪是燭y氏的對手,可惜後來竟又把飛廉放了。&rdo;扶蒼扭頭飲茶,一言不發。青帝饒有趣味地打量他:&ldo;上回從花皇仙島回來,你還跟我抱怨了幾句,怎的如今我一提燭y氏你便不說話?對了,我還沒見過燭y氏那小公主,聽說她容貌清豔,舉止高貴,可是真的?&rdo;扶蒼勾出一個近乎譏諷的笑,舉止高貴?他忽然將盒內的瑪瑙棋子重新取出,一粒粒放在盒蓋上,淡道:&ldo;父親何必總提燭y氏,不如再與我下三盤,三局兩勝,倘若我贏了,卻有一事要求父親。&rdo;&ldo;三局兩勝?&rdo;青帝愕然,他這個兒子從哪裡學會的這套?扶蒼一直平淡而清雅地維持華胥氏的禮儀尊貴,幾乎對所有事都冷眼旁觀,從不身陷任何糾葛,該見客,便客客氣氣地見客;該拜先生,便不假思索地去拜師,天帝牽線燭y氏公主,他也並不推辭地去了。他素來都只行順其自然之事,然而‐‐三局兩勝?這帶著爭勝意味的賭局是怎麼回事?青帝只覺趣味更濃,不由笑道:&ldo;你要求我何事?&rdo;扶蒼從小就是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他幾乎不做gān涉,他這個做父親的對他素來很放心,今日忽然提出有事求他,他反而好奇萬分。說起來,自拜了白澤帝君做先生後,扶蒼便隱隱有些說不出的變化,像是瓷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