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瑞王妃之前就壞了名聲。
方才因要跟了瑞王,心裡一時激動,於是立馬來了留客天,且楚徊說什麼她信什麼;此時瞧見楚徊拆了紗布,因心裡失望,便如一盆冷水潑下來,越發清醒了,思來想去,總覺的得自己不能信了楚徊,該去尋石清妍給她做主。
於是給楚徊重新綁好紗布,秦柔便低聲說道:“臣女聽說王爺繼續他人照料,因此急忙趕了過來,還不曾聽過王妃交代,臣女想去見一見王妃。”
楚徊清楚地感覺到秦柔心情的變化,暗道果然自己沒有楚恒生的好看?竟是叫秦柔一看見自己就後悔方才草率的決定了?
“秦姑娘自便吧,本王並不是十分需要人照料。”
秦柔心知不管自己失望與否,總歸自己是要跟著楚徊的了,忙堆著笑臉笑道:“臣女過一會子便回來。”說著,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待秦柔走了,楚徊便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聽到顧漫之的腳步聲,便問道:“朕的眼睛跟瑞王的有何不同?”
顧漫之一怔,忙道:“屬下以為陛下的眼睛更睿智一些。”
楚徊蹙了蹙眉,心知顧漫之這話純粹是為了逢迎他,暗道顧漫之這等三大五粗的漢子當是瞧不出這細微的差別的,而秦柔大抵是還記得她十歲那年的楚恆吧。顧不得再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楚徊立時說道:“叫人去查一查早先石家人來益陽府做什麼……石家人給了錦王妃什麼。”
“陛下的意思是……”顧漫之皺著眉頭,心想石家竟然也不安生了。
楚徊說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朕雖不曾見過早先的錦王妃,但錦王妃判若兩人的事是有目共睹的。既然這事的源頭是石家人給了錦王妃什麼,那便先查查石家吧。”
顧漫之忙道:“屬下明白了。”話說完,尚未動作,便又見一人快步過來,此人便是顧逸之。
跟著顧逸之的,還有楚徊的兩名屬下。
顧漫之瞧見顧逸之,不屑地說道:“陛下面前休得無禮。”
顧逸之躬身一拜,並不理會顧漫之,徑直對楚徊說道:“陛下大事不妙了,燕回關守將鍾將軍派人送信,信上說燕回關危在旦夕,倘若再無援兵,不足半月,燕回關就要失守。”說著,便一臉焦急地看向楚徊。
楚徊微微握拳,隨即問道:“三哥呢?”
顧逸之一邊將鍾將軍的信遞給顧漫之,一邊說道:“王爺隨著王鈺出了王府,此時草民也不知他身在何處。”
楚徊的眼睛在紗布下眨了一下,隨即沉穩地說道:“那便等三哥回來後再商議此事吧。”
顧逸之見楚徊沉穩的很,暗道自己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口中說著是,便躬身退下。
待顧逸之走了,楚徊低聲問顧漫之:“當真是鍾將軍的信嗎?”原本想叫鍾將軍跟餘笙裡應外合夾擊益陽府,因此才將鍾將軍派到燕回關駐守。是以他對鍾將軍是十分信賴的,並不疑心他跟楚律聯手騙他。
顧漫之仔細看了那信,半響說道:“屬下並不認得鍾將軍的字跡,且鍾將軍識字不多,興許是他叫旁人代筆也不一定。”
楚徊沉默了,心知顧漫之說的有道理,但倘若燕回關失守……雖面上瞧著從容不迫,但到底也知道這事事關重大,於是伸手就去拆眼上紗布。
顧漫之忙攔著楚徊,勸道:“陛下,這信定是錦王做戲要逼著陛下拿了糧草給他的。”
楚徊將顧漫之的手揮開。
“陛下,若此時取下紗布,只怕日後陛下的眼睛會……”顧漫之待要再勸,就見楚徊抿著嘴神色凌厲地“看”他,於是忙退讓開。
楚徊將眼睛上的紗布取下,揉了揉眼睛,便示意顧漫之拿了信給他。
那一場煙燻,叫他的眼睛受了傷,但也並非全然看不見東西,此時眯著眼睛緊貼在那信上看,便依稀辨認出信上的字跡。
“……果然是鍾將軍的字跡。”楚徊說道,閉著眼睛,由著顧漫之再將紗布給他纏上,手上拈著那信,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漫之,你說若是三哥看見這信,會做何感想?”
顧漫之說道:“逸之那小子敢將信拿給陛下看,想來錦王是早知道這信上的內容的,這般看來,陛下,恕臣直言,錦王是想逼著陛下讓步呢。”
楚徊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再拿了這信去給三哥看,他不急,朕也不急——想來益陽府的百姓還不知道此事,叫他們都聽一聽這事吧。”他鮮少為了什麼事著急,此時言語裡卻有了一絲急迫,這燕回關是魏國北邊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