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本來手搭扶手,後背挺直,此時放鬆身體向後靠了靠,調侃道:“好吧,真是,叫你看見那一回還惦記上了。正好我也看看,這八年你變化大不?”
紅箋腳下一頓,問道:“不是不能動用神識?”
石清響含著笑,語氣中透出一絲不在乎:“能啊,都說了叫你別相信江焰胡說。”
“……他說你一動用神識便會頭痛,他不會騙我。你別自己找罪受了,我還是八年前的樣子啊。”連紅箋自己都沒發覺,這短短几句話她說得小心翼翼,溫柔似水。
說話間紅箋已然出了封禁符控制的區域,身前雖然依舊一片黑暗,神識卻一覽無餘,木系靈種在她腦海裡驀地發出一聲歡呼:“好多木真元,哈哈,太好了,快點上!”
紅箋大怒,暗自聲色俱厲地呵斥它:“閉嘴,那是我朋友,你再胡言亂語,我就讓他把你收拾了,落個耳根清淨。”
木系靈種登時噤聲,停了一停,才萬分委屈地嘀咕道:“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再說我和你已經融為一體了,他怎麼收拾我?”
紅箋沒有搭理它,她神識已經“看”到了石清響,還未細細打量,卻見他猛一皺眉,伸手按住了額頭。
紅箋疾走兩步,來到他身前,傾身幫他在太陽穴上輕輕揉捏,嗔道:“非要逞強,這下可吃到苦頭了吧?”
石清響遲疑了一下,抬手輕輕覆在了她的手掌上,聲音溫和:“你的氣息可是大變樣了……若不是聽你說話,這樣感覺到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終於回來了。”
紅箋低頭在他耳邊笑:“這樣就能感覺到?我可是去出了八年苦力,你沒有發現麼,我的手指頭變粗了……”
紅箋突然停下,因為石清響抬手摸上了她的臉頰。
掌心溫暖,指腹溫柔,透著小心翼翼,珍重不捨,紅箋感覺地到,所以她心中軟得一塌糊塗,傾身動也不動,任由他以手將自己的五官細細摸了一遍,才道:“現在可相信了吧。這幾年,眼睛看不到東西,是不是很辛苦?”
石清響兩指捏著她掉落額上的一綹秀髮,慢慢下滑,將它送到紅箋耳後,順手捏了下她的耳垂,聲音裡透著心滿意足的笑意:“還好,每當我覺著辛苦、不方便,只要一想起當初你在煉魔大牢裡過的也是這樣的日子,就會覺著這大約是老天爺的意思,一切都很圓滿。”
紅箋咬著嘴唇,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定定落在他俊秀的眉眼、上翹的唇角上,停了一停,低聲詢問:“明知道後果這麼嚴重,為什麼非要急著結嬰?”
石清響遲疑了一下,似是不知道如何答她,紅箋柔聲接道:“你是不是把兩部分《大難經》都練了?我練了之後,只是試著和上古靈泉溝通了一下就昏了過去,從那時候起八年我沒敢再用過《大難經》,你呢,你練到什麼程度了,竟能確定我還活著?”
她既猜到,石清響不再回避,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從吞下‘覆水’,回到年輕的時候,殺戮、魔化、算計,我總會恍惚覺著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戴明池還是季有云,甚至我自己,全都那麼得不真實。只除了你。我得知道,自己在做的這一切還有沒有意義。”
紅箋心中酸澀,怔怔望著他:“若是我真的死了呢?”
“不知道。”石清響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情,“我想老天爺既然讓我回來,不會那麼殘忍。”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我說我們在一起
紅箋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在石清響的椅子前面蹲下身,仰臉看他,帶著濃重的鼻音鄭重道:“我會好好活著,你也是,我們在一起。”
石清響笑了笑,應道:“好。”
但他隨即反應過來,紅箋說的不是“我們一起”,而是“我們在一起”,一時之間,他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不敢置信的遲疑之色,道:“你……你說我們怎麼樣?”
紅箋含淚瞪著他,撅起嘴巴嗔道:“真是的,眼睛不好使,難不成連耳朵也跟著壞掉了?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看著石清響那略顯呆滯的傻樣兒,她忍不住“哧”地一聲笑,回手擦掉了淚水,道:“別浪費時間了,不然你那位老天爺也會看不下去的。”
她不待石清響有別的反應,自乾坤袋中將最後得自小神殿的那顆丹藥拿了出來,送到石清響嘴邊:“來,張嘴。”
石清響突然得到她一句應承,腦袋裡正暈乎乎的,全未反應過來,聽她說話,下意識便張嘴問道:“什……”
“麼”字還未出口,他便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