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於何種想法。平心而論,沒有人願意自己所在的大陸有化神存在,尤其這個化神還是掌握著《大難經》,行事陰狠無所顧忌的季有云。
不過真正有決斷像小瀛洲這樣將宗門搬來丹崖五峰的並不多,大部分宗門覺著自己先前與季有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寧願等等再說。
三天之後,祭奠結束。來客散盡,丹崖宗漸漸恢復了平靜。
紅箋雖然沒有參與,但不管是井白溪還是陳載之都會時常來和她說集會的情況,更有江焰跑來為石清響憂心外加鳴不平,所以她對外邊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
不過她到沒有像江焰那樣憤憤不平,石清響是不會在意那些誤會非議的。就像大師伯井白溪,奪舍了師弟,一樣為人私下裡議論評說,可看他可曾有半點往心裡去的?
更何況石清響現在的情況,你就當面與他說這些。他都不見得理你!
小孩子嘛,正是淘氣的時候,而石清響的種種表現恰證明當年紅箋便沒有看錯他。
只要在紅箋面前,他就異常得乖,哪怕受了“寶寶獸”欺負也頂多露出委屈的樣子,別提多麼懂事大度了。
可他卻忘了“寶寶獸”不是一般的靈獸,它跟著紅箋出生入死,在一起呆過將近十年的時間,彼此早心靈相通,紅箋哪會不知道“寶寶獸”才是真正的乖寶寶,若不是石清響揹著自己將它欺負得狠了,它怎麼會一見那小子就炸毛?
不過他們兩個現在都皮糙肉厚抗折騰,偏偏小心靈一樣得脆弱,紅箋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鬧去。
這樣的生活安穩而愜意,很容易叫人靜下心來,忽略一路走來的艱辛不易和擋在護宗大陣之外的腥風血雨。
適合學習、修煉,勘破心魔。
紅箋正是在陪著石清響的同時努力地鑽研丹鼎部傳承,她打算自己動手,試一試“神王造化鼎”,為自己煉一顆結嬰用的定靈丹,雖然拿“造化鼎”煉這個有些大材小用,但誰叫她在煉丹上還是個新丁呢。
現在聚集在丹崖宗的修士裡面會煉定靈丹的大有人在,只是紅箋不想假手於人。
難得心情好,又有閒暇,日子慢悠悠地過,守著他,煉一爐丹,成與不成都不強求,不成再來,成了就準備結嬰,這才是她真正想過的生活。
丹鼎部關於定靈丹的配方與丹崖宗傳宗玉簡上記載的丹方並不相同,二者都是以靈草為主,但丹鼎部的配方明顯要複雜得多,所需材料林林種種,煉製起來也十分麻煩。
材料不是問題,只楊佛洞府和季有云兩處煉丹之所裡的收穫就夠紅箋不知煉多少爐的,而有“神王功倍鼎”在,高品相成丹的可能性大增。
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紅箋不試試丹鼎部的丹方都說不過去。
她依舊住在堆雪崖,這麼多年不管是閆長青還是井白溪都沒有再收弟子,堆雪崖頗有些冷清。陳載之開啟護宗大陣之後,靠近閆長青的住處給她起了座洞府,裡面十分寬敞舒適。
送走最後一撥客人,陳載之來見紅箋。
他在洞府的禁制外站立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上前碰觸禁制,紅箋放他進來。
紅箋這會兒正泡了壺靈茶,很有閒心地將十餘種靈草擺放出來,看看哪棵適合以歲寒峰的松油土重新栽種。
石清響和“寶寶獸”在不遠處滾成一團。
陳載之進來,叫了聲“師姐”,紅箋臉上還帶著笑意,點點頭應了。
陳載之往石清響那邊看去,見他仰面朝天躺著,“寶寶獸”在他肚子上跳上跳下,又伸出腳掌試圖去踩他的鼻子和嘴,被他眼疾手快扒拉到一旁,這麼旁若無人,顯然絲毫不覺著有什麼難堪。
陳載之知道石清響如今的情況,所以沒有同他打招呼,坐到了紅箋身旁,側著頭看她擺弄那些靈草,道:“師姐什麼時候開爐煉丹?”
紅箋道:“今天,或者明天,等我感覺肯定會成功的時候。”她將一株“玉階白露”挑出來,抬頭向“寶寶獸”道:“寶寶,你踩不到他的鼻子,別白費力氣了,好好玩一會兒吧。”
停了一會兒,不聽見陳載之作聲,紅箋才想起來他這段時間估計忙得很,放下靈草,問他道:“載之有事?你現在重任在肩,反正大家也都知道護宗大陣是你開啟的嘛,為什麼不趁這次人多就任宗主呢?”
陳載之往前坐了坐,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望著紅箋臉上露出既緊張又鄭重其事的神情,道:“師姐,能有今天的局面,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你和師伯都付出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