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晚潮峰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何必要向個小輩示好以換取她的感激,自己無愧於心就行了。
相比說這些,還不如叫她說說那上古靈泉的事,說說閆長青和井白溪,剛才紅箋匆匆幾句話,他都沒有聽出頭緒。
紅箋便詳詳細細將大師伯怎樣遇襲未死,諸人怎麼籌劃要由師父去開啟護宗大陣,最終功敗垂成,師父的元嬰被困捉嬰塔,大師伯不得不忍痛奪舍的經過說了一遍,連同眼下石清響出了意外。她集合了人手準備奪舍符圖塔都沒有遺漏,說完了,她靜靜望著洪夜汐,等著他來做決定。
雖然有些冒險。但連管儀白、唐閒舟都參與了,他這丹崖宗的人沒有道理再置身事外。
故而洪夜汐沒有說別的,只道:“他們幾個在何處?我去見見吧。”
紅箋便陪著他進到後殿。
諸人這才有了點己方人手充裕的感覺。
只是大夥話未說上幾句,還沒有商量出來個頭緒,江焰進來送信,說是梅杞來了,要見石清響。
眾人面面相覷,赫連永、管儀白更是目露殺意,石清響現在這副人事不醒的樣子可不能叫這姓梅的知道,與其不讓他進來惹他生疑。不如誆進殿裡來趁機除掉,也算少了個敵人。
江焰猶豫了一下,按說師伯在這裡,他不該跟著插嘴出主意,不過殿裡這些人除了他也就方紅箋對符圖宗內部的情況還熟悉些。這梅杞是戴明池弟子中和石清響走得最近的,這十年來江焰親眼看著石清響將他玩弄於股掌,不管別人怎麼看梅杞,江焰是對他一直有個錢多人傻的印象,這種傻子不好好利用一番,一巴掌拍死豈不可惜?
於是他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紅箋身上。
紅箋也知道。自從梅杞求著石清響代替他去修煉了《大難經》,再以後每次看到石清響都自動矮半截,也許原來還有拉攏著石清響為他所用的野心,這野心在得知石清響真正能練《大難經》之後估計著也煙消雲散了。
他這時候來,應該是聽說石清響自極北冰川突然返回,趕著過來討好的。
這樣的人。殺了確實可惜。
紅箋想了想,道:“我先出去應付他一下吧。”
等到紅箋出了星漢殿,已經以“生命假面”化作平常出入符圖宗的模樣,離遠果見梅杞探著脖子等待,笑道:“見過梅先生。勞您久等了。”
梅杞見出來的是她。知道這女修和師弟關係非比尋常,不但貼身服侍,更不知聽誰傳石清響拿她雙修續命,不過這姑娘金丹圓滿了,活力十足,看著有些不像。
梅杞不願得罪她,雖然板著臉不苟言笑,說話卻頗為客氣:“原來蕭姑娘也在,有日子沒見,一向可好?我聽說石師弟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他,他那身體著實叫人牽掛。”
他頓了一頓,又問:“我聽江焰說,裡面有各大宗的客人?”
這段時間宗門給那季有云鬧得氣氛有些緊張,石清響突然回來,什麼也沒顧得安排,先找各大宗那些研究上古仙文的元嬰,梅杞覺著應該是他在季有云的老巢發現了什麼。
石師弟這運道真是叫人羨慕。
紅箋歉意地笑笑:“石先生打發我來,便是和您解釋一下這事。這次回來是奉了宗主之命,有些急事要辦,所以回來之後也沒顧得上先和您打個招呼。”
梅杞渾不在意擺了擺手:“我來看他不是一樣。”
紅箋點了點頭,誠懇中帶著憂色:“適才石先生突覺不適,正和那幾位元嬰商量的事情也停了,客人們暫時都留在後殿等著,適才江焰進去一說,石先生便強撐著吩咐我來和您說一聲,請您別在這裡等了,待他情況稍好一些,將事情忙完了,便請您過來。”
梅杞嚇了一跳:“師弟病了?”石清響道魔同修,多次掙扎在生死邊緣,他那身體一發作便是大麻煩。
“需要什麼丹藥靈草,我去弄來。”梅杞忙道。
“這個他到沒有說。”紅箋只想這姓梅的快點走。
梅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也沒有事,就是來看看他。叫他安心養著吧,我去和唐師兄說一聲。”戴明池的三弟子唐不樂管著丹藥靈草。
紅箋站在原處,望著梅杞匆匆離去,終於不見影兒了。
不管他信不信,先拖延一下再說。她幫梅杞想了個好去處,就算他這會兒心裡還存有疑慮,擔心石清響裝病騙他,呆會兒再找他來,他肯定就會認為石清響是真病了,乖乖跟著往坑裡跳。
紅箋又叮囑了一下守門的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