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開啟,在這隻“蠍尾海獅”的身後密密麻麻又跟進來五六隻妖獸,月沙島的法陣破了。
“蠍尾海獅”上了陸地攻擊變得更加兇狠,萬賢來不惜耗費大量真元,以“烈陽真火”繞著月沙島燃起沖天火焰做為屏障,奚旭見狀抬掌一記“羿射”,真元洪流正中那隻元嬰期妖獸的獅身,將它掀了個跟頭,推入熊熊烈火之中。
有元嬰長老衝在最前,謝俠真、竇橋卿等眾多金丹一齊動手。局面竟暫時撐住了,沒有立刻潰敗。
紅箋在人群中也沒有閒著,這種場合“碧血槍”比“中空劍”更加適合。妖獸還沒有衝到身前,她有足夠的時間蓄勢。
一杆水修用的大槍在她手上閃爍著蔚藍的光芒。而後颳起一道寒風,狠狠刺入“蠍尾海獅”的脖頸,帶著它沉重的身體向後飛起來,“砰”的一聲,砸在後面那隻“蠍尾海獅”身上,兩隻妖獸摔作一團。
萬賢來和奚旭雖然忙碌,心神卻始終通觀全域性。金丹的隊伍中有人一出手便力壓兩隻金丹中期妖獸,且是如此陌生的一件法寶,兩人都有些詫異。
奚旭剛剛見過這位來自丹崖宗的美貌女修,萬賢來雖然不認識紅箋。但一個生面孔,又同竇橋卿等人站在一處,他幾乎是立時便意識到這姑娘是誰了,兩位元嬰長老百忙中互望一眼,都起了愛才之心:如此身手竟然是丹崖宗的門人。閆長青的徒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叫謝俠真將她爭取到小瀛洲來?
這一額外留意,萬賢來又發現謝俠真這位師侄的實力竟遠不止她表現出來的這一下。
怪不得謝俠真說她上來三下五除二便將符圖宗的金靈根修士打得落荒而逃,這姑娘渾不似那些不知該先向哪裡下手的修士,極有眼力勁兒。說白了還是架打得多,經驗豐富,這上岸的數十隻妖獸在她眼中主次分明,絲毫不見混亂。
而且那杆長槍無疑是極耗真元的,她卻毫不在意地一次次將它祭出去洞穿妖獸,顯是並不為這等消耗所困擾。
這哪裡還像是個金丹初期?這等資質,待她修煉至金丹圓滿,甚至結嬰,又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物?
換言之,這樣的修士不管男女,不管有什麼缺陷,只要品行沒有大問題,合該成為各家爭搶的目標。
萬賢來越看越是喜歡,待紅箋再次祭出“碧血槍”之時,他大喝一聲“著!”抬手亦將自己的那杆烈焰長槍祭了出去。
萬賢來究竟是元嬰,他這一槍的威能非是紅箋可比,烈焰長槍後發先至,眨眼工夫已由後追上“碧血槍”。
但追上之後烈焰長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雙槍並行,在空中一紅一藍如兩道耀眼的流星,分別刺入兩隻“蠍尾海獅”,爆開的真元造成很大的動靜,竟在妖獸群中形成了一個缺口。
萬賢來“哈哈”大笑,意氣風發道:“不錯!”
誰都知道萬賢來的這聲“不錯”讚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在場唯一的外人。
謝俠真高興啊,他沒有多想,閆師兄的徒弟露臉,他也覺著臉上甚有光彩。
奚旭卻看出了萬賢來的心思,他一邊宰殺妖獸,一邊瞅準了機會傳音道:“怎麼,師兄看上這小姑娘了?”
萬賢來笑道:“這種資質呆在丹崖宗那破地方,明珠暗投,早晚耽誤了,叫謝俠真花點兒工夫翹她過來,我收個徒弟,你可不許跟我搶。”
奚旭嗤笑道:“我不搶,我可不像你見著個好的就往自己門下劃拉。她可是水修,真要來了咱們小瀛洲,我看任師兄能錯過,眼睜睜叫她拜你為師?別說我沒提醒你,任師兄來了。哈哈!”
奚旭的笑聲實是有些幸災樂禍,說到底在小瀛洲還沒有師徒倆靈根不一樣的先例,而他提到的任師兄任公兒正是宗門兩位水靈根元嬰之一,若是人家還沒加入小瀛洲,先出現兩個老傢伙搶徒弟的樂子,那才是有熱鬧好瞧。
果然他這麼一說萬賢來登時緊張起來,這修真界師徒之間既是師父挑徒弟,同時也是徒弟挑師父,此時萬賢來越看這謝俠真的師侄卻覺著有眼緣,生怕任公兒趕來橫插一槓。
他緊著掐法訣,兩手齊揮,接連打出幾道法術去,將上岸的那群“蠍尾海獅”阻了一阻,傳聲任公兒:“任師弟,妖獸太多,為免有死傷,我們這裡撐上一陣便退守雙鵠島了,這邊不用你,快去雙鵠島準備迎敵吧。”
任公兒奇怪地問:“有什麼好準備的?”
奚旭差點兒笑出聲來,卻聽萬賢來煞有其事道:“趁著雙鵠島法陣完好,叫築基弟子們趁機練練五行配合,你先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