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會合。
程士鵬見他身上有些狼狽,皺眉道:“怎麼才來?”
程田隨口回答:“被個木靈根的老不死一直咬著不放。幸好遇上多多和幾個道修,才將那老不死收拾了。我爹呢?”
活下的幾個元嬰都在這裡,程田在裡面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他生性有些遲鈍,到這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何事,不禁變了臉色。
這會兒程士鵬悲痛的心情已經緩了過來,說道:“你爹是被符圖宗的道修所害,我們已經給他報了仇。”
老四程士鸚平時以騙人為樂,無奈活到一大把年紀始終沒有接觸到外人機會,只好對自己人下手,坑蒙拐騙起來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到這時候活下來的幾個元嬰人人都失去至親,除了程田,沒有人還有餘心為他難過。
“多多和道修在一起?”程士鵬因為侄子這話,想起自從季有云和符圖宗來襲就沒見過外孫女的人影,不由大皺眉頭。
何風插言打斷了程士鵬:“程長老,那些自煉魔大牢救出來的道修呢?”
哪怕先前面對季有云,這何風也是不緊不慢,舉止中透著叫人不可理解的從容,可這個時候,程士鵬卻在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幾分緊張和迫切。
這些道修一定非常重要。
程士鵬硬著頭皮道:“昨晚有一個女修找來我這裡,冒充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將所有俘虜全部要走……”
他見何風愣住,連忙又道:“不過你放心,我派了一個金丹期的孫女跟著他們。現在這些人還沒有走遠,正在東秦往西的一條河邊休整。到是冒充你的那個女修已經離開隊伍,她帶著一個元嬰道修和井……”這到這裡,他突然望向侄子程田,問道:“你剛才說多多和誰一起?那幾人什麼模樣?”
程田正在為父親的慘死哀傷落淚,聽到伯父動問,回答道:“是她那個沒出息的爹和三名道修,兩男一女。”他對與己無關的事向不關心,昨晚紅箋登門拜訪也沒有到場看熱鬧,若換一個人,早將紅箋認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程士鵬聽說井小芸父女相聚,也一下子猜到了其中的玄妙。
他悲痛之餘一肚子悶氣正沒有地方出,此時額上青筋不由跳了幾下,向何風歉意地道:“竟是我那外孫女夥同了外人,做下如此膽大包天之事。我這就去將她和那幾個男女盡數抓住,任君處置。”
何風平凡的臉上卻難得露出了好奇之色:“程長老,不知昨夜那名女子是什麼模樣?”
程士鵬越回想越生氣,臉黑如墨,道:“那個女修年紀不大,她說是在宗門受到宗主賞識,學到了‘大難經’,知道很多隱秘,戲也演得很像,我一時疏忽,便相信了她。她自己說是叫‘齊秀寧’,這名字十九也是假的。”
說著他手一揮,吩咐身後諸人:“快些收拾一下,隨我先去把奸細生擒活捉,再慢慢審問不遲!”
何風在聽到程士鵬說到“齊秀寧”三個字的時候,身體微震,目光中陡然迸現璀璨的光芒。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微微翹起,一抬手便攔住了程士鵬:“程長老且慢,若我沒有想錯,這位姑娘我應當認得。她的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當務之急你還是快帶領家人離開這裡,我估計著季有云很快會召集人手卷土重來。”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程長老若是放心,出谷之後我幫你選一條路走,善後的事情也一併交給我,管叫季有云找不到任何線索追擊。不過路途上程長老一定要注意隱蔽行蹤。”
程士鵬有些驚訝,感慨道:“若有辦法能避開季有云的‘大難經’自是最好不過,看來何兄弟對季有云頗有研究。宗主目光如炬,能收到何兄弟這樣的弟子是我天魔宗之幸。”
何風笑得有些心不在焉:“程長老謬讚。先如此吧,對付季有云非一時之功,來日方長。”
程士鵬也急著趕緊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他由何風指點選了條路,臨去時又將侄子程田留下來,冷著臉吩咐程田:“你先去找著多多,將那姓井的宰了,秀姑的孩子他還想撿現成便宜,真是做夢!往後隔著千山萬水,我不便多聯絡你們,情情那裡你也看著點,別叫她整天胡思亂想。”
程田知道伯父和程情情那丫頭一直通著訊息,他不明白伯父口裡的“胡思亂思”指的是什麼,也沒有多問,只應了聲“是”。
程士鵬又叮囑道:“你留在這裡,要聽何先生的話。”
他向著何風面帶歉意道:“我這一個孫女,一個外孫,性情都頑劣得很。沒到想與何兄弟初次見面,就要拿這些家醜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