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箋笑了:“那最好。我現在運轉‘仙霓霞光’了,你用神識幫我好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這關係到紅箋的生死,雖然早知道“仙霓霞光”的妙用,盧雁長依舊不敢大意,仔仔細細探查過方道:“我看不出什麼來,神識到了你這裡只感覺一片虛無,你放開氣息,不要刻意收斂,真元隨心意流轉,‘仙霓霞光’會幫你製造修為的幻相。”
紅箋點了點頭,只要天魔宗的人無法發現她身上的“仙霓霞光”和魔蟲小黑,她就可以把計劃進行下去。
事不宜遲,她向盧雁長擺了下手,便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伴隨下向著天魔宗諸人隱居的村落走去。
井小芸已經告訴過她,天魔宗諸人攻打煉魔大牢得勝而回,害怕招來道修報復,再加上有俘虜需要安置,住的地方自前面村子裡挪到了村東湖畔,村子裡只留了幾個人看家。
紅箋故作不知,她沒有乘坐飛行法器,就那麼腳踩夕陽餘輝,身披晚霞,像個普通人一樣向著那村落走去。
村子四周地勢高低不平,開墾出來的良田不多,大片荒坡生長著一些叫不出名字來的樹,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雜草和灌木叢,偶爾自裡面鑽出一個母雞來,若不知道,哪裡會想得到不遠處便是魔修的老巢?
井小芸不在村子裡,紅箋感覺得到。
再往村裡走,就會有人叫住她,問她找誰,到這裡來做什麼。
周圍的村子距離這裡很遠,魔修們和那些凡人從不來往,想也知道若不是有所圖謀地針對他們而來,一百年也不見得會有人閒得過來串門。
果然距離村子還有數里,紅箋便感覺到有人在以神識窺探她。
稍停自一旁灌木叢裡鑽出個頭戴斗笠的男人,主動同她搭訕道:“姑娘,看你臉生,你是要找誰?到這裡來做什麼?”
同她預感的一模一樣,這是“大難經”在發揮作用。
這男人在打量紅箋的同時,紅箋也在觀察著他。不是看他斗笠下的臉,而是在看這個人的修為。
這個明顯是負責站崗放哨的人身上雖有真元波動,卻沒有築基,難怪紅箋可以輕易感覺到他的念頭。
沒有築基,就算偶有道修經過,也不會發現這裡竟然還有魔修出沒。這和當日戴明池、季有云送人去天幕那邊尋找“大難經”,派去的都是練氣期學徒是一樣的道理。
紅箋站定,衝著那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話非常客氣:“請問這位大哥,附近村子有沒有一戶姓程的人家?”
“你是……”
“我是他們的遠房親戚,當年祖上因為戰亂失散,直到前段時間才輾轉收到這邊的訊息,剛好我這次有機會回鄉,長輩們叮囑我來拜訪一下,不知道程家現在還有沒有人了?”
若叫不知內情的人聽上去,紅箋的這番話再尋常不過,可那人聽罷顯是大吃了一驚,他遲疑片刻,方道:“我就是程家莊的。姑娘稍等,我這就去送個信,叫村裡主事的人出來接一下姑娘。”說罷他轉頭撒開腿便一溜煙向村裡跑去。
紅箋的目光尾隨著他,穿透樹木間那薄薄的暮靄望向暗沉沉的小村落,那裡天魔宗有人留守,但可不是什麼主事的人。
她就像沒聽到對方叫她等著一樣,繼續向村子裡走去。
走近了還是會發現這村子的不同尋常,沒有雞犬的叫聲,那些掩映在草木和籬笆牆之間的房屋夜色中非常沉寂,就連偶爾亮起的幾盞燈光都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死氣。
村口道旁是幾株高大的喬木,村碑半藏在荒草裡,上面盤繞著許多藤蔓,忽有幾隻鳥雀自喬木上飛起,發出一聲聲尖鳴。
紅箋放開神識,感覺到前方村子裡有很多蛇蟲鼠蟻在向著她這裡聚集。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畏懼無用,再說經過丹崖宗鉅變,經過煉魔大牢二十年的連番洗禮,這世上能叫紅箋怕的事情實在是不多了。
她迎著那些魔蟲緩緩邁步走進了村子。
一條藤蔓自高處垂了下來,追在紅箋身後走走停停,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攻擊。
紅箋停了下來,那根藤蔓也隨即停住,與紅箋的後背只隔了兩尺遠的距離。
紅箋沒有回頭,小黑在她的袖子裡無聲振翅,那根藤蔓好像受到什麼驚嚇,驀地縮回到黑暗中。
紅箋透過“大難經”在小黑的神魂中感覺到了一股洋洋自得,不知是來自井小芸還是魔蟲小黑自身的意識。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紅箋的四周各種魔蟲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