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了結論:“此子亦是金靈根,性情堅毅果決,若是能跟在刑兄身旁,不需兩年,當可以提升至練氣十層。”
林素約上場之後紅箋終於沒有那麼緊張了,此時聞言嚇了一跳,兩年的時間,那便是說這林素約到時還未滿二十歲,便可以著手準備築基了。紅箋見聞有限,卻知道以丹崖宗而言幾百年也沒有出現築基這麼早的人物。
這位神秘的季前輩只是相了相面便言之鑿鑿,直接建議刑無涯收徒,他的洞察術有沒有這麼準?
刑無涯斜眼打量了一下這個面容沉靜的少年,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這麼草率便下結論,你以前給他看過?”
這麼一個出色的弟子便要轉投到別人門下,戴明池卻表現得十分淡然,開口解釋道:“這是自然。今日這事有云是出了大力的,在他去找你之前,在我符圖宗已經呆了三個月。凡是能跟我來丹崖宗的,無一不是他精挑細選出來運程極佳的弟子。”
刑無涯聽了這番話未置可否,季有云也不再多說,叫林素約也站到了一旁。
運程極佳?紅箋這會兒耳朵幾乎要豎起來,立時便抓住了戴明池漏出來的丁點兒話意,難道這位季前輩竟能透過一個人的臉看清他的過去和未來?那不是傳說中只有真仙才能擁有的神通麼?
不容她多想,化神們又點了人過去給那季有云相看。
自己的未來會怎樣,這些剛剛踏上修仙路途的少年無不憧憬,故而眼看著第二場選拔已成定局,上座的季前輩又在顯露這麼有趣的神通,殿內本來緊張到凝滯的氣氛登時一鬆,個個臉上帶著希翼,希望下一個便可以輪到自己。
“小瀛洲的高鴻信。”
小瀛洲首徒高鴻信聽到第三個點到的便是自己,登時抑制不住激動的神情,衝著周圍的學徒們客氣地笑了笑,起身上前,乖乖站到季有云的座椅前面等候。
季有云只將手放在那少年頭上片刻便收了回去,他並未像對著前面幾個那樣還問詢一二,而是低垂著嘴角聲音低沉:“小傢伙,你知道麼,你們每個人的命運在我眼裡都像是一棵由無數光點匯聚而成的樹,有的枝繁葉茂,代表那人的未來有無數的可能,有的枝幹參天,那是我也無法看透的成就,可惜對你而言,未來只有兩個大的分枝,或者死,或者叛出師門,自此與全天下的道修為敵,可即便如此,也不會掀起什麼大的風浪。”
他狀若惋惜地輕嘆了一聲,又補充道:“除此之外,其它可能不過百分之一。”
那少年全無心裡準備,突然聽到這一番話,臉色頓時煞白,一時六神無主。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著向季有云辯白什麼,話還未說出口,陡然由側旁刮過了一股銳風,少年只覺脖頸一痛,接著便見到了自己的身體,那具無頭的軀體雖還一時站立著未倒,卻距離他越來越遠……
血噴濺了一地,這個叫高鴻信的少年由始自終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一句,便已身首兩處。
寰華殿內一陣騷動,太突然了,很多人臉上甚至還殘留著輕鬆的笑意,在場還有幾個那死去少年的同門,登時便尖叫出聲,嚇傻在那裡。
紅箋強忍著噁心和恐懼死死咬住嘴唇,她避開眼睛,心中想的卻是幸好弟弟方崢第一關便被淘汰,沒能進到這殿裡來。只因為這姓季的高人幾句話,一條與自己差不多的生命便被抹殺了,接下來還會不會在誰身上再一次發生?她先前究竟被什麼矇蔽,竟會錯認這季先生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只聽刑無涯冷冷開口:“行了,他死了,下一個。”
凌虛子的聲音響起來,話裡透著濃濃的不悅:“刑先生,這是我丹崖宗,不是你的無盡海!”
他手指虛指,凌空招來一道飛泉,將殿前大量的鮮血沖刷掉,隨即那些水漬亦滲入地下不見,殿前又復變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那少年的屍體還留在原處。
金東樓亦道:“若是如此出手無忌,那咱們也沒有什麼往下進行的必要了,刑老弟請自便吧。”
殿上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劍拔弩張,幾位化神、元嬰不經意間帶出來的威壓使得眾學徒大氣也不敢出。
刑無涯卻明顯未將丹崖宗的幾位放在心上,嗤笑道:“怎麼?是你們說季先生能窺破天機的,我不過是估且一信,給大家節省點兒時間,你們名門大宗既是看不慣,那大家一拍兩散各忙各的好了。”
刑無涯如此囂張到叫金東樓一滯,一旁的戴明池開口打圓場:“有云自然不會看錯,小瀛洲那邊待我去解釋,刑先生出手,也叫他們日後少了一個惡徒,大家都省了麻煩,難道非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