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情味,萬一事情敗露了也不至於得罪到死,簡而言之三個字:好下手。
時間緊迫,這天一得空紅箋就跑去了春生林,大考在即,木靈根的學徒們都在憋著勁自行修煉。紅箋雖然找好了目標,怎麼下手卻是一籌莫展,沒看見潘聰,失望的同時卻也暗暗鬆了口氣。
紅箋倚著樹看了一會兒方崢修煉,雖然都是閉目打坐看不出什麼來,她卻知道弟弟必然還沒能突破。要是突破了,他肯定會第一個跑來向自己邀功,才九歲,愛玩愛鬧的年紀,卻要像個小和尚一樣整天枯燥地坐著。
紅箋使勁閉了下眼睛定了定神。等方崢收功時她已經穩定了情緒,去叫了弟弟,兩個人手拉著手向外走。
有道是冤家路窄,紅箋剛出春生林,迎面便遇上了躚雲宗的兩個壞胚子,一個是那天領頭挑釁的白衣少年,另一個正是石清響。
看兩人說說笑笑,似是心裡一點兒煩惱也沒有,紅箋皺了皺眉,暗忖難道這兩個還不知曉師門叫他們來丹崖宗的真正目的?便欲帶著方崢避開。
對面兩人此時也注意到了紅箋和方崢。
“哎呀,方小弟,你這是打完坐了麼,真是用功,這麼個小不點兒,就知道勤能補拙了,了不起。”白衣少年搶先開口,嘴角微翹,他和方崢打招呼,眼睛卻不停瞄著紅箋。
方崢站住,對方這話聽著似是在誇讚他,語氣卻不像那麼回事,叫他訥訥不知如何答話。
紅箋沉下了臉,將弟弟向後一拉,反唇相譏:“仗著早生幾年只敢欺負年紀小的,這種人才叫蠢笨,不但蠢笨,還狂妄無知。”眼珠一轉看向石清響,又添了一句:“清響師兄覺著我說得對不對?”
那白衣少年江焰早便領教過紅箋嘴上的刻薄,他同石清響最是交好,前些天因為這小丫頭片子一句話,自家兄弟被同門好一通取笑,只怕今後連名字都不敢往外報了,他心中不忿,今天遇上特意要找紅箋的麻煩,眼見這死丫頭還敢去撩撥石師弟,額上青筋迸起,便想趁著周圍無人給她點兒厲害瞧瞧,石清響一見江焰這表情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上前抓住他手,阻止道:“江師兄,算了,好男不和女鬥。”
大約因為方崢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紅箋到覺著特別有勇氣,她斜著眼目光冷冷由著江焰抬手指著自己,聽那小子叫喚道:“死丫頭,管好自己的嘴,丹崖宗沒人了麼,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去揍張鈺和陳載之,然後告訴他們,都是你惹得禍,不信你就試試!”
方崢身子一震,神情有些惶急,若是真發生了這種事,姐姐的日子必然要變得極不好過。
方崢都能想明白的事,紅箋自然更加清楚,她心裡恨死這兩個臭小子了,可突然之間,她心中一動,冒出一個既有希望得到月華丹又能叫他兩人吃個大苦頭的絕妙主意來,這會兒來不及細想,她便先行動起來。
她的兩眼因為憤怒變得十分明亮,握緊了拳頭,衝著他二人叫道:“我要同你們比試。敢不敢打賭,誰要是輸了,便老老實實做一個月的啞巴。”
此言一出,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江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奇道:“石師弟,我沒聽錯吧,還有上趕著做啞巴的?死丫頭,你覺著你能打得過我們哪一個?”
紅箋昂起頭,傲然道:“你只說敢不敢賭吧!”
江焰詫異地笑了:“賭,為什麼不賭,石師弟,咱們跟她賭了,能叫她做一個月的小啞巴也挺有趣的。”石清響一旁介面道:“好!”
紅箋可不管方崢在使勁兒拉她的衣角,點了點頭,正色道:“既然這樣,我要找個見證,免得有人輸了耍賴。”她轉向方崢道:“你快去將張師兄他們都叫來。”
方崢不是很情願,但見姐姐的神色漸漸嚴厲起來,只得帶著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跑去春生林中喊人。
江焰和石清響都不蠢笨,正相反,這兩人資質極好,又受師長寵愛,尤其是江焰平日在門派中常以聰明人自居戲弄同門,這會兒見紅箋如此篤定不由生出不安來,兩人面面相覷,但男子漢話已出口哪有收回來的道理,石清響想了想,忍不住道:“你要比試什麼?先說一下,必須與修煉有關係,否則我們可不奉陪。”
江焰與他一唱一和:“就是,難不成你要比繡花,比編辮子這些,我們也要同你比麼?”
紅箋冷笑了一聲:“放心就是。”說罷不再理睬二人,轉身只等著張鈺等人到來。
兩個少年到底不過才十五六歲,見紅箋如此也勾起興趣來,在一旁小聲地嘀嘀咕咕,這兩人一個金靈根,一個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