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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張鈺這會兒心中頗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對方遠來是客,打輸了丟人,打贏了在師長面前肯定也討不了好,他仔細打量著對方這位“石師弟”,見他五官眉眼生得極俊,大約是木靈根的關係,少年一襲青衫,身若修竹,看上去英挺又溫和。

張鈺估計著這人肯定比那穿白衣的少年好說話,便衝他一抱拳,道:“在下姓張名鈺,還沒有請教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石師弟”還未開口,躚雲宗其他幾個已七嘴八舌叫道:“套什麼近乎,誰和他是兄弟?”“就是,清響哥,揍他!”

“石師弟”等眾人罵完了,方好脾氣地笑了一笑,向張鈺道:“我叫石清響,不知張兄有何見教?”

張鈺臉色已有些發青,見這姓石的還算客氣這才勉強道:“這架我們是不會打的,貴宗朱前輩大老遠來見我們宗主,必是有要緊事商量,我們這些練氣期弟子雖幫不上忙,可也不能添亂。咱們走!”

這幾句話說得義正言辭,紅箋聽著忍不住暗自喝了聲彩,因為弟弟方崢的關係,她知道張鈺等人同自己一樣,只專注於修煉靈根,也沒有學到什麼武技,張鈺這話意指躚雲宗幾個給師門添亂,丹崖宗宗主凌虛子雖然也是元嬰,但宗門裡還有一位化神期的大長老金東樓,整個大陸的化神期大能,紅箋他們也只聽說了這麼一位,可惜金長老這幾十年一直閉關,宗門的大小事概不參與,他們這些年輕人也就無緣一睹真容。

那邊張鈺幾個要走,石清響卻笑道:“張兄言重了,不過切磋一下而已。”話音未落,他猛地招了下手,張鈺等人腳下的泥土裡隨之冒出來數十根青藤,如同長了眼睛般向著眾人雙腿纏去。

木系武技!張鈺臉色變了,大叫一聲:“都閃開!”他一躍而起,隨即意識到這種群攻的武技想要施展是何等耗費真元,這姓石的年紀看上去沒有自己大,卻必已突破了練氣六層的瓶頸。

事起突然,前面的弟子還好,後面幾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倉促之下有的便撞到了一處,登時便有兩個被那青藤牢牢捆住,青藤上寸許長的倒刺直接便刺入了皮肉中。

紅箋聽著弟弟“哎呀”一聲慘呼心猛然便縮成了一團,耳聽那石清響還似笑非笑地嘲道:“細皮嫩肉,這麼點兒小傷就受不了了麼?告訴我,是誰口出不遜,我便放了你倆。”登時便覺一股急火湧上心頭,一時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大聲道:“躚雲宗的人真是好不要臉,欺負個九歲的孩子算什麼本事?”

她聲音清脆,還帶著童音,一聽便知是個小姑娘,林中衝突的雙方一齊停住,循聲向她望過來。

方崢本來還大睜著兩眼緊咬牙關忍著疼,一見來的是姐姐,他再也忍不住了,癟癟嘴委屈地叫了聲“姐”,便放聲大哭。

他這一哭,躚雲宗幾個面面相覷,場面到是詭異得安靜下來。

石清響便像吃到了什麼壞東西,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嗖”的一聲便將那青藤收了回去,乾脆連另一個捆住的也放了。

紅箋蹲下身將方崢扶起來,方崢的褲腿碎得一綹一綹的,腳踝有幾處還出了血,弟弟受了欺負,她心裡很不好受,提起方崢的褲角看了看,還好都是些皮肉傷,她掏出帕子給方崢擦了擦臉,又給他擼了下鼻涕,方崢長得高大,低著頭乖乖任紅箋拾掇。

紅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後背,柔聲道:“崢兒是男子漢,不哭了,這點痛都挨不了,將來還怎麼做大英雄?”方崢“嗯”了一聲,抬起胳膊緊緊攬住了紅箋的脖頸,抽泣兩聲漸漸平靜下來。

紅箋見狀站起身,護住方崢,目光冷冷向躚雲宗的幾個望過去。她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現在不是這幾個壞胚子的對手,也要將他們的樣子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再算賬。

石清響深感頭疼,這小丫頭看著不過十二三,她弟弟說是才九歲,九歲你長這麼高幹什麼,奶奶的,他石大少竟用“伏魔藤”將一個九歲的奶娃娃打得嚎啕大哭,傳出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他見紅箋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怒意望過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開口解釋:“一場誤會,是我下手重了,我不知道令弟年紀這麼小。那個,對不住。”

紅箋將頭扭開,拉了方崢的手,道:“姐姐帶你上藥去。”她走出幾步,突然回過頭來明知故問:“還未請教這位高手尊姓大名。”

石清響只道她來得晚,沒聽到先前自己介紹,難得這小姑娘要息事寧人,他連忙抱拳道:“不敢,在下躚雲宗弟子石清響。”

紅箋聞言點了點頭,又問:“不知是哪個清,哪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