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空光芒大作。兩人在“陰陽蠱花鏡”中聚到一起,法寶經過煉化之後,先前空間裡面的宅院花園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紅箋拉著石清響的手。指了眼前這一大片空蕩蕩的地方笑道:“等著閒時有空,這裡面都需要好好佈置。”
紅箋已經預見到這件法寶今後會給二人帶來極大的方便,不用說別的,就她和石清響這等東奔西走的狀態,這個可以到處移動的洞府,令他們不知省卻多少麻煩。
好處還不止這個,石清響抱住了她,紅箋心有所動,那“陰陽蠱花鏡”越旋越快,法寶散發的光芒漸漸黯了下去。突然在空中一跳,就此消失不見。
在地上一路追逐的“寶寶獸”困惑地停了下來,直立起身子昂著頭四處尋找,紅箋大樂,控制“陰陽蠱花鏡”低飛到“寶寶獸”眼前。“寶寶獸”茫然未覺,紅箋伸手將它拉進空間。
“寶寶獸”“吱吱”歡叫,撲倒紅箋,糊了她一臉口水。
石清響由著紅箋和“寶寶獸”嬉鬧,他抬頭四顧,微微眯起了眼睛,剛才還是空曠的洞府。突然在他眼中變作許多條勾連往復的窄窄通道,通道里豎著形狀不一的鏡子,石清響牢牢盯緊了某處,道:“不用躲了,我知道你藏在那裡。”
那魔修的神魂沒有動靜,石清響徑直走了過去。他答應了紅箋。要想辦法叫她徹底控制這法寶,若是這縷神魂以後肯老實聽話,那事情便完美解決了。
紅箋躺在地上,兩手託著“寶寶獸”肉嘟嘟的肋下,手肘撐起上身扭頭看了看石清響。不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她回頭衝“寶寶獸”輕輕噓了聲,由著石清響去和那魔修交涉。
反正石清響吃不了虧,至於那魔修,被石清響盯上會不會受不了就此崩潰,那要幾個時辰甚至幾天後再看。
而這時候紅箋已經控制著“陰陽蠱花鏡”一路往回飛,她要飛回冰川海底去,繼續尋找石清響丟失的那縷魂魄。
有了“陰陽蠱花鏡”,搜尋起來少了很多顧忌,無疑更加方便,紅箋不停地擴大範圍,到第二天過午,不知已偏離了最初搜尋水域幾百上千裡,紅箋突然發覺前方有異,她從來不知這片海底還有什麼特別的所在,不由精神大振,驅使著“陰陽蠱花鏡”自地底進入結界。
結界裡面水不搖浪不動,沉睡著一座沉寂的水晶宮。
石清響“咦”了一聲,同紅箋道:“這個地方,我怎麼好像以前來過?”
可這裡紅箋是第一次來,石清響若是之前來過,不知是他的前世,還是他受傷之前與戴明池在一起的時候,紅箋覺著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石清響努力回憶,而紅箋也看清了水晶宮殿前匾額上的四個字:季氏家廟。
得知眼前這高大雄偉的宮殿竟是季氏家廟,紅箋有些怔忡,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季有云此時會不會就在裡面,而是前輩。
不知不覺季有風去世已經十年了,他有沒有得以安葬在家廟裡?可能性不大,估計著季有云那個惡賊不會那麼好心。
停了一陣,她問石清響:“你和戴明池之前應該是在這裡和季有云狠狠打了一架,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石清響若是前世到過季氏家廟,先前他便會告訴自己,既然一直沒有聽他說過,那就只剩這一個可能了。
石清響搖了搖頭。
“走吧,咱們進去看看,不過要小心,季有云說不定在。”
兩人驅使著“陰陽蠱花鏡”小心翼翼進了正殿,紅箋一眼就被季氏先祖靈位前的四幅畫作吸引了注意。
她的目光久久落在第一幅畫上,好像要將黑色劫雲裡的巨大白色身影印在心上,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嘆了口氣,道:“八部真傳,這一部結界看來早已碎裂。季家的先祖是最後一位由結界得到傳承的修士。苦修、丹鼎、大難,除了這三部,尚有五部傳承不知去何處尋找。”
尋找八部真傳,重興無名天道宗的道心誓已經在紅箋結嬰時搗過亂了,若是她不當回事,以後每次進階都會跳出來干擾,直到令她修為再無寸進,這真是個叫人頭痛的難題。
紅箋想著當年苦修部的見聞,喃喃低語:“殺劫、雙修……”說到“雙修”她怔了怔,掏出灰老鼠為求活命獻上的那塊玉簡,神識深入進去微微一掃,不禁皺起眉頭。
這還真是一篇詳盡地教人如何採補爐鼎的歹毒功法,紅箋捏著鼻子一目十行看完,手上真元流轉,將那塊玉簡化為齏粉。
石清響瞪眼道:“方紅箋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你明明答應那功法日後給我看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