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去察看,四下十分安靜,由於海水的巨大壓力,“陰陽蠱花鏡”的空間縮小了很多,支撐著這樣一個法寶下到深海,需要消耗大量的真元,幸好他倆修為不弱,換在早些年,還未必負擔得起。
偶爾神識能發現毀掉的法器法寶或者魔修妖獸的殘肢斷臂,這些東西不知從哪裡飄過來,在海水裡上下沉浮,紅箋收起了玩笑之心,面現肅然,修煉路上多險惡,她和石清響兩情相悅,對現在好不容易才過上的好日子她珍惜得很,可不想因為一時疏忽,落得這等下場。
石清響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
這一大片海域臨近海底是起伏的山脈,地勢十分複雜,上面生著高達十餘丈的怪樹,不管是山石還是大樹,上面都掛滿了黑褐色的藻類和形狀古怪的珊瑚,其中山洞連環,很多地方,神識根本無法深入進去。
紅箋不由抽了口氣,這一大片。要由頭到尾細找一遍,可要花上不少的工夫。
妖修與人不同,像龍大師、金夫人,它們的真身可能並不起眼。只是藏在某處山洞裡,或者盤踞在樹上,吞天妖蟒是一條巨蟒,金夫人是條金雲蛟,當日龍大師並沒有顯出原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陰陽蠱花鏡”貼著那些怪樹飛了一陣,石清響將它停下來,沉吟道:“需得想個辦法打草驚蛇。”
紅箋一聲輕笑,石清響奇怪地望向她:“有什麼好笑的?我說錯了?”
紅箋搖了搖頭:“不,我覺著你的成語用得很好。”
石清響適才出口時不覺。紅箋一說,才想到不管吞天妖蟒還是金雲蛟,可不都是蛇嘛。他微微一笑,湊過去同紅箋貼了貼臉,感慨道:“說不定那吞天妖蟒和金雲蛟還是兩口子呢。”
紅箋怔了怔。她也覺著石清響這猜測極有可能。
“可惜他倆要算計咱們,註定不能善了。”紅箋想了一想,道:“不如自別處捉幾隻妖獸過來,探探虛實。”
石清響正要誇她這主意出的不錯,突覺自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此時紅箋亦有所覺,二人遠遠放出神識,查探一番。不由面面相覷,聲音響處正有一大群金丹期妖獸潛水游來,看樣子,紅箋這主意早有別人想到了。
來的一群妖獸多是蛇類,有修士在後面驅趕,一看這架勢。兩人便知道,來的只怕是神龍宗的修士。
有人出頭,這等黃雀在後的好事紅箋哪肯錯過,立刻和石清響駕著“陰陽蠱花鏡”趕了過去。
來者是兩個元嬰圓滿,神龍宗因為傳承關係。修士都非常擅長馭蛇,這兩個看上去更是精於此道的高手。紅箋比對了一下之前那孟長老,雖然都是元嬰,不過相差了幾階,可實力卻堪比天上地下,不客氣地說,這兩人任何一個拿出來,十個孟長老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看來這差不多就是神龍宗除了宗主費真人之外的頂尖高手了。
兩個修士遠遠停下,驅使著群蛇向樹叢間遊走。受限於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海水,那兩人不能開口說話,透過神識怎麼交流的,紅箋和石清響又無法知道,只能停在不遠處,看二人時斷時續地施法,以期從他們的反應看出有什麼發現。
“其實這個距離,化神妖獸要抓殺他們也是易如反掌。”紅箋看著他們小心翼翼,有一種身在局外,看局內人猶自懵懂無知的感慨,“沒想到真正下力氣來找他們的竟然是費真人的門下,我還以為殷正真應該更受門人擁戴。”
“呵呵。”石清響但笑不語。
紅箋橫了他一眼:“有話就說,你這麼笑,看起來非常不像好人。”
“遵命。夫人有所不知,地魔宗的傳承留在宗門裡,殷正真身上不過是他自己領悟到的一些空間法則,神龍宗的傳承,始終是由費真人親自帶著,他要是當真一去不回,神龍宗的人往後修煉到元嬰圓滿也就到頭了。所以你看,真正著急的都是想要晉階化神的元嬰圓滿。”
“……什麼勾心鬥角的破地方。”紅箋對魔域懷有怨言已經很久了。
他二人一邊閒聊,一邊盯著那兩個神龍宗修士,元嬰圓滿的修為足以支撐著他們驅使蛇群將附近海底搜查個遍,不論哪一隻有了異常,做為主人都會立刻發現。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紅箋這點耐心還是有的,她不知道的是,眼前兩個神龍宗修士乃是費真人的得意弟子,最近半年,他倆為找尋傳承想了不少辦法,驅趕群蛇在附近搜尋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前一直沒有什麼發現,今天又來碰運氣。
若是她隨便抓一下,拿《大難經》看看,就會發現這兩人心裡既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