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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了,自己的腿已經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只有這兩三年不間斷的湯藥,還有無數看過的太醫連病因都說不明白的一句‘這樣下去,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行走’。
其實,自己的雙腿還是有知覺的,因為受了傷會疼,還能感覺到冷暖,可就是孱弱無力,無法行走,連站立都需要人攙扶,甚至越來越嚴重。。。
而這一切開始的時間其實白卿是記得很清楚的。。。咧嘴一笑,好像,就是從十二歲生辰那天吧。。。
“白卿跟皇叔在說些什麼。。。”
從不幾米外之處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男聲,帶著隱隱的笑意,白卿望去,一襲玄色繡金邊長袍,身材修長勻稱,容貌如謫仙般出塵,黑髮被白玉冠束住,風輕輕揚起髮梢,仙姿玉色,煥採神飛,姿態風流得益,步履穩重,帶著隱隱的威嚴。。。
“君父。”對已經走近的玖瀾滄輕喚一聲,玖瀾滄摸摸白卿的頭,“在聊些什麼?”
白卿感受這頭頂屬於那個男人的溫度與熟悉的氣息,就像溫順的貓咪一樣蹭了蹭他的手掌,“皇叔誇我棋藝又進步了。”是了,從一年前開始,這個人就不再讓自己在他面前自稱兒臣,如同往日接受他所有的安排一樣,這次自然也不會去反駁。。。
收回手,玖瀾滄坐在白卿身側,自然而然的攬過白卿的纖腰,白卿藏在衣袖裡的手不自然的握緊了一下,然後帶著笑意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人依進玖瀾滄懷裡,感受著包圍自己的溫暖與味道,那樣讓人依戀,帶著蠱惑
人心的依戀,白卿的理智告訴自己該去抗拒,可越是抗拒確越像依戀,漸漸的,已經不知道時候就走在岔路上了,而且還在越走越遠,再也回不了頭。。。
玖瀾凌泉看著異常契合的兩人,一人白衣勝雪,雲淡風輕,一人唯我獨尊,風姿卓絕。。。
雖然習慣了兩人在自己面前不避嫌的親暱,甚至帶著情人間才有的曖昧,玖瀾凌泉錯過玖瀾滄的目光,“白卿本來就聰明,進步是自然的。”
玖瀾滄也似乎沒感覺到玖瀾凌泉的微微彆扭一樣,隨手將白卿的一縷髮絲輕握在手心,把玩著,“白卿平日裡性子就極懶怠,腿腳不方便之後,便更加懶散,下下棋也好。孤政務繁忙,倒要麻煩凌泉久留宮裡陪著白卿了,”語氣帶著明顯的寵溺與些許的無奈,如同白卿就是個任性的小孩一樣。
“這次皇叔從外遊歷回來,好像已經在都城待了一月有餘了啊,下次準備去哪?”白卿稍稍揚起頭,眼梢帶著淺淺的嫵媚,輕聲說道。
“啊,下次準備去墨國邊陲,聽說每年四月末那滿山谷都會開一種黃燦燦的野花。”玖瀾凌泉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神采飛揚,眼中是憧憬與嚮往。
“墨國啊?”記得九歲那年遇到的那個漂亮的墨國三殿下,他現在也該二十二三了吧,也許早就不復當初的單純率真了,白卿思緒有些飄遠,不知是可惜還是懷念,忽然感覺腰間緊了緊,白卿因為不適下意識的輕輕掙扎了一下,結果換來更大力更霸道的束縛,然後響起玖瀾滄與其動作截然相反的溫柔話語,“白卿若想看,孤明年也帶你去看,可行?”
白卿斂回思緒,抬頭看著笑容依舊溫柔的玖瀾滄,眼底確是明顯的淡淡冷意,心突然一緊,然後展顏,“只是隨口說說,自己腿腳又不方便,那有心思還去那麼遠的地方。”
“沒關係,只要是白卿想,孤就可以做到。”玖瀾滄定定的看著白卿的眼,白卿低下眼瞼,繼續依偎在他懷裡,“嗯,皇叔此行甚遠,不知行李可準備妥當了?”
“嗯,準備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會啟程了吧。。。白卿不能去的話,皇叔幫你用那些花做幾個香囊給你帶回來可好?”玖瀾凌泉笑容溫煦,偏頭看著白卿。
似乎感受到話語裡的真誠,白卿粲笑,“好啊,那皇叔可不許食言!”
玖瀾凌泉也笑意更深,“那是自然,皇叔失信於誰也不會失信於白卿的!不如我們也來個擊掌為誓!”
“好啊!”
伸出手。。。
—— 啪 !
“好了,你們倆叔侄也約好了,白卿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你皇叔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再說你身體本就不好,別又受了涼。”玖瀾滄攬過白卿,打橫輕鬆自如的抱起。
白卿伸手攬
住玖瀾滄的脖子,看著玖瀾凌泉,眼睛笑的像道月牙,“那皇叔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既然過幾天要出行,自如要休息好,精神充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