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的白卿以及憨厚單純的玖瀾宏都有
了幾分好感,偶爾他們三人中誰上街還會被居民熱情的主動搭話問好,去買個菜什麼的,還會多送一點。
於是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下時間走到了八月初。
隴城雨季的高峰期也算是差不多了,汛期警戒也沒那麼緊張,大家心底或多或少都有小小松了一口氣,本來以為今年雨季來勢兇險會產生洪澇災害,緊張兮兮的派人每日輪流在堤壩防守了約莫一個月,現在終於是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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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屋外是淅瀝的雨聲,而屋內燭火搖曳,時間似乎凝固在這黃暈的光亮中。許久燭火下握書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書本,伸手輕揉著眼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燭火老晃,看得他眼睛乾澀痠疼,果然還是宮裡條件好些嗎。
然後白卿馬上就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下,有點出息啊,白卿!
但思緒卻已經不由自主的凌亂起來,那張稱得上風華絕代的面容也漸漸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宛若遊雲般靜柔溫和的微笑,還有眉眼間不變的讓人沉溺的溫柔。。。
白卿知道玖瀾滄的心思難以分辨,可人總是一種理智與情感脫節的生物,那細小的心思偶爾會讓人覺得像是暮春裡的草長鶯飛,萬物美好,可更多的時候那些情感就像無法抑制而瘋長的野草,把自己的理智和思考能力都整個吸走。他到底對玖瀾滄抱有的是怎樣的感情呢?不是親人,當然也不會是朋友,仇人?不算吧,自己並不是有多恨他,頂多不甘心被他這樣控制,那麼,愛人?
白卿不由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他白卿不是不懂愛情,也不會沒有去愛過一個人,雖然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甚至久遠到自己連曾經那麼深愛的人的臉都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但即使這樣,他也不是什麼都分不清的十六歲小孩,白卿知道橫亙在自己跟玖瀾滄之間的何止一星半點,即使有著再深的羈絆,兩人之間也永遠不會產生所謂單純美好的愛情。
現在,白卿已經分不清心底到底哪種情緒多一些,這樣莫須有的苦澀悲涼甚至那一絲絲的自暴自棄到底算什麼呢?
只是也不知道小細在宮裡怎麼樣了,玖瀾滄會怎樣對她呢,不過小細怎麼說也是他下屬,又為他賣力臥底監視自己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著也會保小細一條命吧。。。
‘是連心劫啊!公子,他給您種的蠱是連心劫啊!’
忽然間,白卿想起這句一直被自己拋諸腦後的話,用手背輕輕蹭著下巴,微垂著的墨色眼眸裡滿是恍然與疑問,鬼策曾經說過自己身上有一種難以分辨的蠱毒,就是連心劫?那小細又是從何得知的?而那個他,大抵就是玖瀾滄了吧。。。
可這些玖瀾滄不可能會隨便讓小細知道吧,
可小細卻知道了,還告訴了自己,如果還是真的話,那小細。。。
白卿驚愕,喉嚨裡像粘著膠水,發不出聲音,還帶著異樣的苦澀。。。
如果是這樣,那小細一定被我害慘了吧,自己,還真像個掃把星。。。
‘鐺鐺鐺!’
忽然一陣嘈雜伴隨著重重銅鑼聲在屋外響起,打斷了白卿無法抑制的茫然與自我唾棄。
推開門,正巧見彎兒一手端著油燈抱著油紙傘從走道那邊迎上白卿來,顯然彎兒是入睡之後被吵醒的,長髮披散未帶珠翠,身上嚴實的裹著一件長衫,眼中還帶著睡意。
“公子,我出去看看,您先進屋。”
白卿點點頭,轉而看向這昏暗的雨天,站在外面,雨點砸在地上的聲音與外面的喧鬧聲都越發清晰。
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多時,睡在白卿隔壁房間的玖瀾宏似乎也被吵醒了,推開門,探出腦袋,見白卿站在走道上,迷迷糊糊道,“白卿,這麼晚了,外面怎麼了嗎?”
白卿扭頭對玖瀾宏,“不清楚,不過彎兒已經去看了,你進去繼續睡吧,沒關係的。”
玖瀾宏有些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唔,那白卿也早點休息哦。”
白卿朝玖瀾宏點點頭,“那晚安。。。”
玖瀾宏:“嗯,白卿也晚安。。。”
“公子,不得了了!公子!”彎兒打著雨傘急衝衝的跑了回來,神色焦急。
白卿不由蹙眉,“怎麼了?彎兒。”
正準備進屋的玖瀾宏也停住了動作。
彎兒:“堤壩,堤壩出事了!現在大家都在召集人手往堤壩趕!”
白卿不由一愣,“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