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無數條鮮活的性命,他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孃的,老子被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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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戰無雙眉頭緊皺。
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人衝到了城牆根,有些人還進入了城門之中。
他心頭大喜,差一點就要發起衝鋒號令。可當右臂高高舉起,“衝鋒”二字已到了喉嚨裡,卻意外地發現無數人堵在甬道之中,既進不去,也出不來。
他很好奇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張沉舟也沒讓他等太久。
讓他心中發冷的是:好不容易進城的部隊,居然又掉頭跑了出來!而且出來計程車兵比當初攻進去的,不知道少了多少!
怎麼回事?
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們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
他想不明白,只看到黑甲軍如潮水一般退了回來。
進攻容易退兵難,城樓上的守軍當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箭矢如雨點一樣落下,如收麥子一樣不斷收割著人命。更可悲的是,戰無雙生怕誤傷己軍,根本不敢下令放箭掩護,只能看著一片黑潮之中,一個又一個人影倒下。
當張沉舟狼狽的率軍逃回來的時候,竟然損失了三分之一有餘!
看著下方被遺棄的屍體,城樓上的禁軍大聲歡呼,歡樂的吶喊聲響徹雲霄。
這樣的大捷,值得他們驕傲。
最初得到輪崗休息的命令時,他們只覺得離破城之日不遠了。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唐大人不僅守住了城門,還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僅僅用了手中一半力量,兵不血刃地讓敵人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復仇者聯盟會對唐安唯命是從了,因為他有著這樣的魅力,也有這樣的實力。
先是城樓撫琴,故佈疑陣;再單槍匹馬挑釁對手,激起對方主將的怒氣。但是現實就擺在這裡:城樓只有這麼多人,你來是不來?如果不來,豈非讓人感覺幾萬大軍被一人而嚇到?
恰恰這是,開闔的大門給了叛軍位置瘋狂的誘惑。彷彿酒鬼遇到了陳釀佳釀,色鬼遇到了絕世妖嬈,根本沒有絲毫抵抗力可言。當急於立功的人會迫不及待地衝進城來,那道掩人耳目的布幔完全嚇不住人。
而就是這道能夠遮擋住後方敵軍視線的布幔,遮住了一道通向地獄的死亡之門。
守城的三千士兵也分外配合,在敵人衝鋒時擺出一副只能防守的姿態,為的就是在他們妄圖進入城門堆在城下之時,給與他們慘痛的教訓;在他們無奈撤軍時,再送上最後的殺手鐧!
一切盡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掌握之中,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來形容這位唐大人,一點也不為過。
“唐大人!唐大人!唐大人!唐大人!”
不知誰第一個喊出了唐安的名字,歡呼聲連成一片,哪怕連對面的叛軍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戰無雙臉色陰沉的可怕。
如果對手是其他人,或許他還不會如此憤怒,可是面對一個將他唯一心愛的女人無情奪走的男人,他怎麼樣也無法保持平靜。
情場失意,戰場失利。
對面那個穿著一身惹眼白色衣裳的混蛋,當年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下人,為什麼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白給他?
為什麼!
戰無雙用力捏緊拳頭,身子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重新回到城樓之上的唐安對戰無雙的憤怒毫無察覺,在這種無數人振臂高呼中,這廝自尊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他高高舉起手臂,歡呼聲戛然而止,嚴明的軍機一如當年在狄馬城一般。
眼神所過將士們熱切的臉龐,唐安知道,信心和時運重新回到了自己一邊。季晨再度送上“小喇叭”,唐安微微一笑,朗聲道:“汴京城大門不關,明日某當再在城內擺宴,戰將軍可敢來否?”
同樣的話再度說出來,如同一巴掌狠狠刮在戰無雙臉上。
叛軍們目疵欲裂,但在軍心已失的情況下,任何將領都不會再悍然發動進攻。
城頭守軍則哈哈大笑。有些心思靈活的人甚至將唐大人裝十三的法門暗暗記錄下來,暗忖一法通萬法皆通,這般囂張又從容、低調中透著內涵的本事,應該沒有哪個小娘子能抵擋得住吧?
說完這句話,唐安扭頭便走。一襲白衣在風中飄啊飄,飄逸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