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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去年那場暴雨裡,她受命從海外回來,從不進長陵的趙劍爐中人卻真的進了長陵,讓她感到了似乎白牆黑瓦一成不變的長陵已經開始有了一種難言的改變。

現在證明她的預感是對的。

去年的暴雨裡,改變開始,今年的暴雨裡,又會生出什麼樣的改變?

她前方院落的沉重院門被人從外面緩緩的推開。

夜策冷霍然抬頭。

前方的雨幕裡出現了一條晶亮的光芒,垂著墜落的雨滴突然一滯,似乎要全部橫著飛出,飛向推門而入的這人。

然而就在此時,隨著她的蹙眉,這些雨滴又重新擺脫了束縛般墜落地下。

有人推門而入,順手掩上門。

這是一個身穿青色布衣的高挑女子。

她身上的青色衣服顯得過分寬大,溼噠噠的貼在身上,但最為令她顯得狼狽的是她凌亂糾結的髮絲。

她的面板白皙而光潤,但是看不到什麼血色。

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淋了很久雨的普通旅人,身上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

然而夜策冷很清楚她是誰,很清楚她能夠在推門的時候才引起自己的注意,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出神,還在於對方可以和這場雨融為一體。

夜策冷站了起來,面容皺寒,冷笑起來:“這場雨驟然而下,說停也就停,白山水,你是真不要命還是腦子裡面水進多了,敢來我這裡找我?”

第十九章 執念

雨中的高挑女子自然便是白山水。

看著夜策冷眉眼間的冷漠殺意,她卻只是徑直穿過庭院,朝著夜策冷所在的雨簷下走來,道:“說什麼敢和不敢,我現在連你的一劍都接不下,雨停雨下又有什麼關係?”

夜策冷麵無表情的看著白山水,還未開口,白山水卻已接著倦道:“給我碗麵,最好再給些補氣血的藥。”

夜策冷眉頭微蹙,道:“你以為我會幫你?”

白山水已經穿過雨簾,走到她的身前,然後腳步未停,走到她身側的雨簷下,安靜地說道:“你會幫我。”

夜策冷冷笑了起來:“我堂堂大秦司首,會幫你這個大逆?”

白山水的面容極為蒼白,然而聽到了她這句話,卻是笑了起來,笑得出現了一絲紅暈,“你不僅是他的徒弟,而且你和長孫淺雪一樣,也鍾情於他。”

夜策冷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寒聲道:“白山水,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麼?”

“要殺早就殺了。”白山水臉上異樣的紅暈擴散得更大,戲謔的看著夜策冷笑道:“看來在你的心目中,他還是比元武要重要。”

夜策冷深吸了一口氣,似要發作,然而卻驟然安靜下來,沉默了片刻,冷道:“元武怎麼可能比得上他,怎麼可能比他還要重要。”

“看來我還是猜對了,或者說我還是賭贏了。”白山水徑直朝著夜策冷身後的房間走去,疲憊的面上再次流淌出桀驁而自傲的意味。

看著白山水走進房門,開始脫衣換上自己的乾淨衣衫,夜策冷沒有說話,然後走向廚房開始燒水下面。

對於白山水的身材,夜策冷的衣衫顯得有些緊,白山水略微用力的掙了數下,覺得很不舒適,索性除了所有衣物,取了一件監天司的黑色官袍當做衣衫披在身上。

“幸虧我是女子。”

夜策冷煮完了面,端著放到屋內的桌上,看著白山水走動間露出黑袍的潔白長腿,冷冷地說道。

“可惜我之前也並未將我當成是女子。”白山水笑了笑,端著麵碗開始吃麵,只是吃了一口,便真誠讚美道:“夜司首用劍好,煮麵也煮得好。”

夜策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白山水只是數口便毫無淑女風範的將面吃光,將麵湯喝光,隨便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看著外面的暴雨如注,感慨道:“我大概是第一個吃過夜司首親手煮的面的人?”

夜策冷在她身旁的酸枝椅上坐下,也看著窗外的暴雨如注,道:“第二個。”

白山水微怔,她旋即明白夜策冷所說的第一個是誰,不僅有些悠然出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前在長陵街巷長歌而戰,顯得狂傲,但這麼多年也只狂傲了那麼一次,旁人不知,我卻知道你忍得住。”夜策冷沒有看她,只是接著緩緩說道:“以你的性情,既然逃出了一條生路,就算想再進城,也不至於賭得這麼狠,直接將命放到我手裡。”

“為什麼?”不等白山水回答,夜策冷緩緩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