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那是我自己的事。”
“‘月色’是什麼地方你心知肚明,天天被那些客人抓一把捏一下,你還能做得下去?”
“我不偷不搶,有什麼做不下去的?”
“今天做服務生,明天就能做男妓,你不覺得自己很髒?”
“許默然,你再說一遍!”徐肅厲聲吼道。
“只要你在‘月色’多呆一天,我就覺得你很髒。”許默然看到徐肅眼裡的震驚。心裡跟著一顫,明白自己是說過頭了,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道歉。
“你就是這麼看在‘月色’裡的男妓的?”
“是!”
“笑話!”徐肅氣得發抖,在‘月色’這些年裡他也認識不少做男妓的朋友,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以的地方,徐肅從沒有鄙視過他們,甚至經常為他們心酸,而今這些朋友卻被自己愛的人如此侮辱,甚至連自己也被他看輕。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願辭職?”
“不辭!”
許默然將手間燃盡的菸頭掐到菸灰缸裡,然後站起身拉起一邊的行李箱,面對徐肅說:“小肅,我們不適合,還是分手吧。”
“好。”
第四章
“現在想想,我這麼個小角色怎麼配地起他這尊大佛,會分手也是必然的。再之後,就是你知道的,為了給妹妹籌出國的學費,我主動跟老闆提出改行做‘男妓’,反正我也是單身,沒什麼好顧慮的。”故事說完,徐肅長嘆口氣,轉頭看著一邊沒有聲音的程俊,撩了撩胳膊撞了他一下,說:“喂,你也發表點意見啊。”
“那他後來怎麼知道你做了男妓?”
“呵,說來也巧,半年前有天我跟客人去開房,剛要進房間的時候,隔壁房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是許默然,女的我也認識,是事務所新招的女模裡的一個,那陣子事務所就有傳聞說他倆是一對,沒想到竟然給我撞見,好在那女的走在前面沒注意我。不過,許默然眼尖,一眼就認出我了,晚上他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做男妓去了,我說‘是’,然後他就把電話掛了。”
“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和許默然分手。事務所裡第一紅的是蕭霄,第二紅的就是許默然了。你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現在也不用混到這份上。以他的收入,還債、供你妹讀書都不是難事。”
“我有手有腳,幹嗎要靠他?也許你們覺得我出來做男妓是很低檔很不要臉,但我至少是靠自己。如果那時候我真的什麼都靠他,那我和他就不會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這和包養一個男妓有差別嗎?”
“我是該說你有骨氣好呢,還是說你固執好?”程俊笑著搖頭。
“你到底是要洗澡還是要水淹金山寺?”徐肅指了指背後浴缸,裡面的水都快要漫上邊沿了。
程俊站起來,大大方方地邊脫褲子邊說:“當然是洗澡!”
噗一聲,水從浴缸邊溢位,順著白瓷的表面嘩嘩地流到大理石地面上。
程俊舒舒服服地坐在浴缸裡,懷裡抱著一聲不吭的徐肅,安靜地有些詭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直到水微涼,程俊終於動了東有點麻木的手臂,輕輕拍了下徐肅的背,卻沒想到懷裡的人已經睏倦地靠在他懷裡睡著了。
“呵,果然是年紀大的人,這樣也能睡著。”程俊嘴上這麼說著,可手裡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只見他空出一隻手撈起掛在一邊的兩根裕巾,而後嘩啦一下抱著徐肅從浴缸裡跨了出來。
“怎麼了?”這一動靜到把徐肅弄醒了,到發覺自己整個被程俊以公主抱的姿勢搬移到了床上,他不好意思地抽過一邊的浴巾,連忙擦乾身體。
“你怎麼不叫醒我?床都弄溼了!”
“醒了?”程俊拿起另一條浴巾隨便抹了幾下,把身體大致擦乾。
“恩。”徐肅點點頭,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自己光裸的身體,又抬頭看了看同樣一絲未掛的程俊。
“看什麼?沒見過那麼好身材的男模嗎?”程俊大大方方地將浴巾往地上一扔,而後雙手叉腰站著。
“其實,只要你用心努力,一定會紅的。”
徐肅的表情到是認真,只可惜,聽這話的人卻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說:“我只是來玩的,沒真心要做模特,也許過一陣我就會辭職,反正我遲早都要回去接手家族生意的。”
“果然是個小少爺。”徐肅嘆息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