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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雲。

倆人點著香,也沒多想,進廟求姻緣,不過是求個心安,也就順手拔了兩根頭髮埋在香灰裡。

出門的時候,月老廟還真送了他們一對同心手鍊,手鍊做的很精緻,搭眼就知道不是地攤上批發來的,他也就親手戴在了姜水的手腕上。

自從去了月老廟,姜水和他的關係的確有升溫的趨勢,吳老闆的禮物她也不再多瞧一眼,讓高維峰更相信了月老廟的神奇,也就越發的珍惜手腕上的鏈子,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身。

直到姜爸爸病重,才打破他們好不容易重新塑造起的美好,鉅額的醫藥費幾乎壓垮了高維峰和姜水,再加上公司倒閉,公寓每月還要繳貸款。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高維峰陷入最深的絕望中,他借遍了能借的親戚朋友,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刻,姜爸爸突然轉入了市裡最好的醫院,那些讓他愁白了頭髮的醫藥費被全部繳清。

那天起,姜水再也沒有回家,他就坐在沙發上,從天黑等到天亮,從天亮在等到天黑,最後等來了她要分手的訊息。

地點就在樓下的包子鋪,從見面到分開不過五分鐘,他沒挽留她,也沒歇斯底里的咆哮,倆人相對而坐,就像之前的每一個清晨。

姜水離開後,他含著淚吃光了桌上的兩籠灌湯包,或許他曾經是姜水最好的選擇,可現在,他只是她人生裡需要放棄的一個選擇。

他比吳老闆,差的太遠太遠,愛情,說到底還是會輸的東西。

可也就是從那天起,高維峰開始不停地做惡夢,夢裡是個十分陌生的地方,他看到有人被塞在竹籠中,被眾人抬著扔到水流湍急的河水中。

喇叭嗩吶,歡聲笑語,女人的哭喊聲消失在空氣中,鞭炮響起,大紅色的綢布在樹幹上迎風搖擺,明明是場謀殺卻彷彿辦成了喜氣洋洋的婚禮。

這個夢,日復一日,越做越真實,無論他在夢裡怎麼規勸那些人,他們依舊載歌載舞的穿過他的身體,他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看不到他,而他也觸碰不到他們。

對於這個無限輪迴的夢境,高維峰甚至去諮詢過心理醫生,得到的結果無非是他失戀失業,精神壓力過大。

夢還在繼續,高維峰似乎已經認命,穿梭在敲鑼打鼓的送親隊伍中,新娘子依舊把臉埋在雙臂中。

綵船被推入河中,下一步就該把女人沉塘了,他彎下膝蓋蹲在女人身邊,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靠近謀殺現場,也是他第一次離女人這麼近,他望著她的頭頂,即便知道她聽不見,還是忍不住嘆息,“真可憐。”

他的聲音落下,忽然,面前的女人肩膀一抖。

她能聽見他說話!這個認知讓高維峰猛然恐懼起來,原本被當成畫面的假象,隨著女人的顫動,突然鮮活起來,殺死假象,和親眼看著有感覺的人死去有著本質區別。

一隻手飛速的從籠子裡伸出來,她的胳膊雪白,跟周圍女人暗黃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手腕上帶著復古的銀花鐲子,死死地拽住他的褲腳。

四目相對的瞬間,高維峰感覺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如同置身寒冬臘月,從頭髮絲冷到腳趾頭尖。

“你,你……”高維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臉,眼睛瞪的幾乎脫離眼眶,嘴巴張張合合,愣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高維峰,救我,救救我。”姜水恨不得把把手指頭攥斷,豆大的淚水不停地砸到黃土地上。

“河神娶妻。”年邁的巫師煞白著臉,跳著古怪扭曲的舞蹈,“送。”

竹籠被抬起,高維峰從未聽過姜水這麼絕望的聲音,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救我,救我……”

“放開!你們放開她!”姜水的哭聲,周圍的禮樂聲,和高維峰的暴怒在河邊交織,可除了姜水,他依舊誰也觸碰不到。

再然後,重物落水的,高維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床單。

“我當時只當這是個夢。”男鬼拉回自己的回憶,他依舊無力地倒在地上,神情在安靜的陰陽道上越發的悲傷,“直到我一次次的看著姜水死去,感覺愈發的真實,我才會去找她,我才發現了吳老闆的秘密,我才知道,我不救她,她真的會死去。”

“河神娶妻,外女代嫁。”毛不思打個寒顫,雞皮疙瘩爬滿了後背,“我知道為什麼吳老闆只開酒店了。”

他是在為死在河裡的女人尋找替身,一個可以跟她徹底交換的替身。這世上,沒有比做酒店更容易知曉別人生辰了,他甚至只要使點小手段,就可以令選中的人悄無聲息消失,他如果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