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頓時面如死灰,再度“啪”的一下,重重拍了大腿一巴掌,那聲音甚是清脆,旋即衝著落葵二人挑了挑眉稍,雙眸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微光,玩味輕笑:“你們繼續,繼續。”
“出去。”落葵的心像漏了一拍,彤雲在臉頰上飛卷,連耳垂都紅透了,又羞又怒的抄起窗下的青瓷燭臺,“嗖”的一聲,重重砸了過去,蘇玄明倒是身形敏捷,躲得極快,可她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的倒抽了口冷氣,眉心緊蹙,彎下了腰。
“該,活該,叫你是個不識好人心的狗咬。”蘇玄明幸災樂禍的仰天大笑,端著一臉令人恨得牙根兒直癢的得意洋洋,出門前竟還順手關嚴了門。
房間內滿是凝神靜氣的沉水香,那連綿不絕的潤澤香味中夾著些許清苦,無聲無息的染上衣角鬢邊。
江蘺再度輕輕擁住落葵,兩人衣袂間的沉香味道糾纏繚繞,他伏在她的耳畔低低淺笑,那狹促的笑聲中夾著若有若無的魅惑:“夜這麼深了,他們也都沒事了,咱們,早些歇著罷。”
落葵心頭一悸,搖曳的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她只覺火辣辣的燙,從臉龐燒到了心尖兒,她縮了縮脖頸,躲開江蘺的臉
龐,有些神慌的垂首不語,這水到渠成的來的太快,她並未做好十足的準備,但她心裡終究是有他的,並不抗拒他的步步靠近。
就在此時,又是“咣噹”一聲巨響,蘇玄明竟再度一腳踹開了門,裝模作樣的捂著雙眸,眸光卻從指縫間漏出去,一本正經的呵呵直笑:“落葵姑娘,那處竹樓的令牌,你還沒給我呢。”
這下子著實把落葵嚇得不輕,心跳的又急又亂,如同雨點噼裡啪啦敲打著冰封的湖面,她急忙推開江蘺,那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鬱結的從懷中掏出一物,狠狠擲了過去,怒目相視,吐出一口渾濁惡氣:“滾。”
蘇玄明伸手一撈,那物什上的藍芒轉瞬即逝,旋即沒入他的衣袖,他繼續一本正經的捂眼笑望:“繼續,繼續。”
落葵氣的險些噴出口血來,力竭大罵:“蘇玄明,你是老天爺派來嚇死我的麼。”
蘇玄明卻嘿嘿一笑,衝著江蘺挑了挑眉,退後關門,一氣呵成。
“我,你,小妖女,你這,你這都是甚麼人啊,本少主都快被他嚇死了。”江蘺張口結舌了半晌,揉了揉耳朵,才仰天長嘆:“他是,他是雷公轉世麼,這麼大嗓門兒。”
落葵按著傷口,挪到床沿兒坐下,按著眉心鬱結罵道:“我,我早晚得打死他。”
江蘺插好門窗,手腳並用爬到床榻上,輕輕環住落葵,戲謔笑道:“你會不會打死他,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再不歇著,天就要亮了。”
落葵愈發的忐忑不安,只覺一顆心劇烈跳動,幾欲衝出腔子,她心慌意亂,手腳無處安放,神情侷促的微微垂首,不知該說些甚麼。
見她實在慌得厲害,江蘺便不再逗她,輕笑著鬆開她,抱了一床被褥鋪到腳踏邊兒,見她仍一臉茫然,遂仰頭笑道:“還是老規矩,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落葵回過神來,喃喃低語:“地上硬。”
“硬怕甚麼,我又不是沒睡過。”江蘺蹲到落葵身前,將她的雙手合在自己掌心,笑意中沒了戲謔,鳳眼微挑,情深若水:“小妖女,我心裡有你,你心裡也有我,這就足夠了,旁的甚麼都不要緊,你放心,你不願意的事,我絕不勉強你。”
落葵眸光淡淡流轉,神情動容的望住江蘺,實在感念不已。
江蘺轉瞬卻戲謔笑道:“我掐著一算,那個倒黴的蘇玄明還得來半夜砸門,我可不想被他嚇成個廢人。”
這可真真是正經不到一個呼吸,便原形畢露了,落葵撲哧一笑,還未及說話,肚子驀然咕嚕嚕一陣輕響,她有些尷尬的按了按。
“餓了。”江蘺抬手輕輕摸了摸落葵的臉龐,笑道:“等著,我去給你做吃的。”
落葵揚眸,奚落笑道:“你,捅得著灶火麼。”
江蘺揮了揮手,撇嘴輕嗤:“小瞧我,我還能把這樓點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