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子珍同志,”董老連忙上前安慰道,“現在這樣處理,也是不得已呀!”
“我明白,董老,我太感謝您了!”賀子珍一邊擦淚,一面聲音微弱地說,“孩子跟著人民長大也很好。如果他長大,是革命的就會去找我們;如果變成敵人、壞人,也就算了。
……“
槍聲愈來愈近。董老對擔架員揮揮手說:“快走!我們隨後就趕上去。”
擔架下山去了。董老和侯政進了房子,孩子哭了一陣已經在草堆上睡熟。侯政把三十塊光洋放在孩子旁邊,那兩塊大煙土放在老百姓的兩個大粗碗裡,又用兩個碗扣起來。董老一向重視群眾紀律,見地上狼藉不堪,又抄起笤帚掃了一掃。
“行了吧。”侯政望望董老。
“不,還是要留下幾個字。”
董老一面說,一面從挎包裡取出紙筆墨盒,坐在矮凳上,就著老鄉的床鋪,端端正正寫了一個紙條:本戶主人鑑:我們是為幹人服務的工農紅軍,今在苗家借地生子,實在出於萬不得已。望千萬不要聽信土豪劣紳的欺騙。因軍情緊急,此子無法攜帶,深望老鄉將他撫養成人,不勝感激。今留下大洋三十元,煙土兩塊,僅表微意而已。
紅軍休養連 董必武留董老還沒有插上筆,槍聲已經很緊,警衛員在外面叫:“董老,董老,快走,不走不行了!”
“急什麼!”董老訓斥道,一面把紙筆收到挎包裡,把紙條放在孩子身邊,用東西壓好,然後又輕輕地拍了拍白紗布包著的孩子,同侯政一起出了房門,匆匆下山追趕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