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狄羅出現的那一刻,老約瑟便處在了下風,一個只能聽人擺佈的下風。
老約瑟神情有些恍惚的轉過頭看了看坦丁河對岸的摩德鎮,除了不甘、憤怒之外還有一種被人叫做僥倖的東西在反覆作祟抓撓著他心。
老約瑟不知道明明早晨出發時還安然無恙的兒子此時為何會被人劫持,更不能確定狄羅的那番話是否只是個圈套,但老約瑟卻賭不起,更輸不起。
許久之後,老約瑟突然打了一個冷戰,腦海中恢復了一絲清醒。
“去了又能如何?就憑我那一百精裝衛兵,足以踏平三個莫塔里昂!”
一瞬間之後,老約瑟彷彿有回到了當年矯勇善戰的壯年。
待客廳中,坐在正中的奧古雷羅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外面一聲聲衝撞木門的巨幅聲響和院子裡不住傳出破口大罵聲,彷彿一個個耳光,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了他的臉上!
就在主城範圍之內,竟然發生了明目張膽的械鬥廝殺,這無疑是在挑戰公國的法律尊嚴!
奧古雷羅緊緊攥著拳頭,已經到了憤怒爆發的邊緣。
“奧雷,這就是你今天準備帶我看的表演?在你的主城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戲看,嗯,確實不錯,確實不錯,哈哈哈……”一聲肆無忌憚的調笑嘲弄毫不掩飾的傳進了奧古雷羅的耳朵,又是一記羞辱的耳光,“我說奧雷,用不用我幫幫你把這些暴民都轟走?這要是真的讓他們衝進來,我可救不了你,只有帶著我心愛的芬妮小姐一起跑路了,哈哈哈……”
說話者有著一頭火紅色的短髮,一張白淨如玉的臉和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是位長相極為柔美的男子,就連弗萊克在他面前都要遜色得多。
說話者彷彿根本不把神聖之劍、公國儲君奧古雷羅的種種身份放在眼裡,非但如此,就連和十四級大魔法師埃德芬妮說話時,也是同樣的肆無忌憚、同樣的放蕩不羈。
“卡羅德,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廢了,讓你這輩子都動不了女人?”站在奧古雷羅身後的埃德芬妮冷冷地開了口。
“親愛的芬妮,我可對你是真心實意,不信你問奧雷,這點他能給我作證!”被稱為卡羅德的年輕男子嘿嘿一笑,根本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卡羅德,我要是你就閉上嘴,芬妮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別忘了你那個表弟,他是你的最好鑑證。”一位始終坐在卡羅德身邊,有著一雙明亮眼眸的年輕女子滿臉玩味的開了口,“卡羅德,芬妮現在可是半步腳已邁進聖域,只等著另一隻腳的半神了,你一個十二級的風系魔法師,最好還是老實點。”
這年輕女子的眼眸異常明亮,彷彿兩顆來自天河的繁星,純真、無邪中透著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唯美,可讓人詫異的是,這美貌女子手中始終把玩著一枚充滿古樸氣息的大戒指,而她的腰間卻掛著一柄足以比她半身還高、只少有手掌一樣寬度、滿是鏽跡斑斑的褐紅色鐵劍!
這柄褐紅色鐵劍劍身極厚,劍柄更是毫無裝飾,只用了樵夫砍柴刀上最常見的那種粗布料簡單產裹了上去。
年輕女子那天真爛漫的面孔在這柄笨拙殘破的鐵劍襯托下,彷彿一朵出水浮蓮下愕然是個黃土坯成的爛泥罐,這強烈的反差顯得乍眼,如此不協調。
“黛芙妮,要不然你跟我?”卡羅德無奈地吧嗒了兩下嘴巴,又把炯炯目光投向了身旁這位滿是純真氣息的女子身上,“其實你也知道,我對待愛人一向忠誠,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把你奉為‘少夫人’,怎麼樣,是不是考慮一下?”
“好啊,好啊。”黛芙妮甜甜一笑,那雙淡藍色的大眼睛瞬間眯成了一道縫,清醇稚嫩的樣子彷彿朝陽下掛在花朵上的一珠露滴,“‘少夫人’可是個很不錯的角色,以後只要你別死在哪個女人床上,那阿姆克萊可就是我的了啊!”
“可是……”黛芙妮話鋒一轉,忽然睜開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委屈地嘟起了嘴,“可是你如果你再像之前那樣總是隨隨便便就跟女人上huang,那我該怎麼辦呢?讓我想想啊,你看我不如把你扔到泳池裡去餵我的那三條小鱷魚怎麼樣?”
黛芙妮依舊撲閃著那雙楚楚動人的淡藍色眸子,眼神期許地看著卡羅德,彷彿一個等待著糖果的孩童。
“……”卡羅德一陣沉默後,緊忙搖起了頭,“我看還是算了,我還是跟親愛的芬妮小姐商量商量吧。真搞不懂你這個妖女,竟然在後花園的游泳池裡養鱷魚,真是他媽的變態,變態!”
“我那三條小鱷魚怎麼了?除了偶爾偷跑出來追追人,可從沒犯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