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楨微笑道：“父親，您忘記了，當初是我和四哥，為了打探訊息，才特意南下的。”

朱楨對答如流。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在確定了太子南征的計劃後，他就帶著朱棣一起南下，名義上是為了照顧百姓，實際上卻是為了給朱標掃清障礙。

但與之相比，那個時候的南部還沒有發生什麼大規模的疾病，所以疫情還沒有蔓延開來。

可即便如此，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特別是馬皇后與朱雄英。

這話一出。

鄭乾冷笑一聲，眼神凌厲，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早說？”

朱楨搖搖頭，“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能讓它傳播出去，除非我有十足的信心。”

鄭乾繼續問道：“那你是有法子治好這個病了？”

朱楨又搖搖頭，“我只是推測，還得做更多試驗才能確定。”

唰！

鄭乾一臉驚訝地走了過來，“你真的有什麼好主意？！”

朱楨頷首，“天花雖然恐怖，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醫治，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醫治之法，但風險極大！”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鄭乾，顯然是在考驗他，他的眼神很銳利，似乎想要捕捉到鄭乾臉上最微小的表情！

鄭乾又驚又喜，連忙道：“怎麼回事？”

“父親難道不知道這個方法？”朱楨不再追問，而是直截了當的詢問。

鄭乾黑著一張臉，很想把朱楨抽走。

這一刻，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別吊胃口了，要不要試試我的鞭子？！”

看到這一幕，朱楨徹底懵了。

有古怪！

這老朱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真的不是穿越過來的？

不會吧！

如果沒有穿越，他怎麼可能知道，也不可能阻止。

這傢伙，該不會是重生了吧？！

對，就是這麼回事！

朱楨心中一動，急忙道：“父皇稍安勿躁，此方法叫做牛痘術，需要將一種天花石的膿汁塗抹全身，以此來激發身體的免疫力，產生抗體。”

“但此事風險極大，有性命之憂，我不能大意，故而我已做好準備...”

鄭乾立刻明白了老六的意思，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你有沒有考慮到這樣的結果？如果……”

“如果不成功怎麼辦？”

此時此刻，鄭乾看到朱楨，彷彿再次感受到了失去兒子的痛苦。

前世，雄英死了，妹妹死了，甚至還失去了自己辛辛苦苦栽培起來的大哥……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從不露面的老六，竟然會冒著生命危險，研究出治療天花的方法！

天才！

鄭乾知道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六竟然是個為了拯救世界而甘願犧牲自己的人。

鄭乾心中一酸，嘆了口氣，道：“老六，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糟糕了。”

“父王，我曾言，生與死，要麼是重於重，要麼是重於鴻毛，如果我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拯救大明黎民於危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錯！行！可以！”

鄭乾連連鼓掌，用力的拍打著朱震的肩膀，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好一個老朱家人！好大的膽子！父王一定會全力扶持你的！”

“告訴我，研製這種疫苗，我們要怎麼做？”

朱楨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這件事很危險，是否能成，還是個未知數，父親，您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

鄭乾正色道：“咱都懂。”

“老六，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將訊息送來。”

朱楨認真地說道：“七天之後，你的身體就會產生針對天花的免疫力，如果你能堅持七天，你的身體就會產生針對它的免疫力，以後你就不會被它感染了，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你就可以開始在大明推廣了。”朱楨認真地說道。

鄭乾應了一聲，又問：“如果七天後，你還活不下來怎麼辦？”

“父親請放心，在沒有萬全之策前，我不會貿然試驗，所以，我會將這些膿汁中的毒素，降低毒性，以最輕的程度，激發身體的免疫力！”朱楨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