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來,這個人根本從未放棄,而且帶著一種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那麼,他所做的事情就絕不止這些
白蘇握著紙的手微顫,“把尚京所有的訊息都拿來給我。”
“是。”那些信函一直都是二丫儲存著的,四五個月,約莫有三四十封。
二丫飛快的將一摞信拎了過來,放在几上。
信的順序被二丫整理的很好,白蘇只需從左到右一封一封拆閱便可。
即便白蘇一字一句的閱讀,從第一封到最後一封,只花了不過半個時辰。信裡的內容將顧連州在尚京的動向事無鉅細一一稟報,當然大部分都只是他表面上的作為,對於暗地裡做了哪些手腳,知之甚少。
顧連州果然不愧是顧連州,連舉善堂都不曾發現他行事的蛛絲馬跡。紙張撒了滿地,白蘇坐在這一堆紙中,目光停留在最後幾封信上,這是稟報宮變,太子不知何時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去,只留個假冒的在宮中,太子一黨經過蟄伏計劃,戰敗七王。
這七八封信中全部都是稟報尚京鉅變,卻不曾提及顧連州隻言片語。
顧連州布好線,然後剩下的只需交給別人去實行就行了,太子手中至少有李氏一族的力量,執行並不成問題,但顧連州這一段時間去了哪裡?如果他在尚京,舉善堂是不可能不提及。
白蘇仔細的看了看這幾封信,從開始沒有他身影的那一封到最後,一共有兩個多月。
白蘇待到坐著,一陣風來,將地上的信吹的漫天飄飛,宛如白雪。
一張信紙恰落在了香蓉抱著的顧翛懷中,小傢伙好奇的拿著一張紙這樣看那樣看,彷彿很是喜歡紙張,伸著胖胖的小爪子去抓在空中飄飛的信,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甚至咯咯笑出聲來,露出新長出來的兩顆小牙,煞是可愛。
白蘇轉臉便看見自己兒子這傻樣,心中不禁一輕,起身抱過他,“阿翛很喜歡認字呢?唔,我兒子已經快七個月大了呢,母親教你識字可好?”
顧翛一對烏溜溜的墨玉眼看著白蘇,依依呀呀的指著天上飛的紙。
“叫聲母親,我就把那些都拿給你。”白蘇逗著他。
顧翛只會依依呀呀,急了半晌,眼圈忽然一紅,咧嘴就要哭,這一下可把香蓉心疼壞了,連忙從地上撿起幾張紙,塞到顧翛手中,“小姐,小主子可才只有六個半月,哪裡能說話呀。”
白蘇聽說嬰兒六個月之後就有模仿能力了,雖然不能出準確的音節,卻喜歡跟著大人呀呀學語,可顧翛偏偏是屬於只喜歡自己依依呀呀的,卻從來也沒見他跟著誰發聲。只不過,白蘇也沒有資格嫌棄他笨,據說她自己雖然七個月就會說話了,但直到一歲零四個月才學會走路。
“二丫,把這些信收了吧。”白蘇抱著顧翛往屋裡去。
正當她步入廊上時,院子四周忽然傳出兵刃相擊的聲響,白蘇心中一驚,腳下只微微一頓,直接轉身進了偏房。
待香蓉把門窗掩上,白蘇才從縫隙中向外窺視。
居然有人能穿過迷宮直接襲擊到院子還未曾見著人,白蘇便心驚的厲害,要知道,那些迷宮都是用兩米多高的樹栽種,而且覆蓋面積很廣,白蘇自信除非刺客是飛著過來,否則絕不可能穿過迷宮,然而他們卻沒有被外圍的暗衛發現,神不知不覺的潛到主院,實在不能不膽寒。
果不出白蘇所料,不出片刻,院中護衛節節敗退,直被逼到院中。
至此,那方人也現了身,約莫四五十人,黑衣蒙面,與暗衛沒有什麼差別,唯一的區別,就只有手上的兵器了,護衛們用的是青銅劍,而這群刺客用的卻是鐵劍,鐵劍不及青銅劍厚重,卻鋒利的很。
二丫一見刺客殺來,連忙退到了主屋之中,看的白蘇乾著急,萬一那幫刺客殺進主屋,二丫恐怕難以活命,但轉而一想,自己的情形也沒好到哪裡去,若是真有這麼一刻,她們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情。
使鐵劍的黑衣人腳下微微一動,正欲繼續進攻,這是倨已經帶著兩百劍客飛速趕來,眨眼間便包圍了那群刺客。
“諸位何人?因何侵擾?”倨叉手問道。
這是正常的禮節,雖然迂腐,但一旦與刺客照面,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式。
“奉我主令,請顧夫人和大子前去做客。”答話那人,看似是刺客頭領。
這明顯就是來綁架的,因這群人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每一個人的水平都與倨不相上下,倨也只好耐著性子問道,“閣下聽令於何人?”
“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