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地對妻子道,“明天起我可就忙了,你別老催著我去這邊那邊的屋子裡,我明天就住書房裡去了。”
毓溪白他一眼:“怎麼說話的?我催你做什麼。”
胤禛心情不壞,忙拉過妻子的手哄道:“自然你幾時想見我,就來書房,隨時都成。”
毓溪問:“你不去上朝了?家裡來客人呢?我進宮請安,額娘問我,我怎麼說?怎麼著,你打算把這一個家全堆在我身上?”
胤禛笑道:“把你輕狂的。”但正經吩咐,“你和側福晉她們說一聲,明日起沒事別往後院去,往後那裡一道門,人來人往不少,仔細撞見陌生男人,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到前頭來,你們姐妹在前面待著就好。還有來書房時打發下人問一聲,先瞧瞧我是不是在與旁人說話。”
毓溪聽得雲裡霧裡,胤禛卻湊在她耳畔輕聲說:“這陣子,我要秘密給皇阿瑪辦差,外頭看著自然是養在家裡賦閒,往後他們鬧出任何事,咱們都不摻和。”
“既是這樣,我當然聽你的安排。”毓溪想了想又說,“別人怎麼鬧,我們一向不管,可十三十四的事呢?小宸兒的事呢。”
“有皇阿瑪和額娘在。”胤禛話音才落,門外侍女請福晉出去說話。
毓溪出來,聽說毓慶宮派人來請四阿哥進宮說話,她轉達給丈夫,不多久親自帶著下人來見毓慶宮的人,客地說:“麻煩這位公公回稟太子,四貝勒病得不輕,這陣子都不能出門吹風,若是有什麼差事我能做的,請太子爺不要客氣,若不然,還請太子吩咐別的兄弟才好。”
原原本本的話,傳回給太子聽,他急得在屋子裡踱步,太子妃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幾乎都習慣了丈夫這無頭蒼蠅般的焦躁,漸漸的已不再為他著急,彷彿接受了未來的安排,心如止水地等待著搬出這豪華的殿閣,可太子尚不知,已經連妻子都放棄他了。
那之後的日子,皇帝忙著應對準噶爾部,終日無暇。朝中許久不議論軍事,又接連失去大將,果然一切重新撿起來有些艱難,八旗子弟已遠不如二十年前勇猛善戰,大多都是沒經歷過戰事的新兵新將。為防止策妄阿拉布坦隨時來犯,天雖漸冷,三軍操練卻如火如荼,皇帝隔三差五親赴南苑檢閱,地方大軍也集結待命。皇帝帶著大臣與皇子,趁此機會,勢將大清新軍重新整頓,調換將士官員,好預備隨時到來的戰爭。
而一提打仗,總是人心惶惶,女人們最怕遇戰事,加之宜妃為皇帝在翊坤宮內禮佛還願,那日大師指點,要九九八十一天,宮裡為此寂靜了好一陣子,直到大雪紛揚的臘月,才終於再見宜妃。而她受此挫折,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神,最熱鬧的人沒了聲兒,正如貴妃所說,今年過年,少了很多樂子。
轉眼已是康熙四十六年,臘月時因大雪封路,已然傷愈的十四阿哥沒能趕回來過年,正月頭上才匆匆輾轉回到京城,可那時候皇帝已經準備起駕第六次南巡,十四阿哥在宮裡住不過一夜,和母親說不了幾句話,第二天就跟著父親南下去了。
嵐琪只記得白白壯壯的兒子曬成了古銅色,幾個月不見,更壯更結實,說話聲如洪鐘,環春說:“大概是在草原遼闊,隔開一些說話就要用喊的,十四阿哥在那兒把嗓門都練大了。”
“曬得那麼黑,我都要不認得了,這也不是大夏天,他這是天天在外頭跑吧,不然怎麼能曬成這樣。”嵐琪哭笑不得,說起大兒子,道,“再看看胤禛,倒像個白面書生了。”
四阿哥自從秋天稱病後,就幾乎不在朝堂出現,旁人只知道他時常在家裡接待僧侶和學者,一派修身養性專心參禪的架勢,而別人卻忙得腳不沾地,皇帝臘月突然要南巡,正月就走,為了籌備南下一路的事宜,根本無心來管四阿哥到底在做什麼。
如今皇帝啟程南下,此行諸多目的,治水仍是重中之重,再者籌備軍費,沿途檢閱各地駐軍,從大阿哥、太子,到十四阿哥,鞍前馬後隨著皇帝東北西走,毫無往年遊玩的興致,而八阿哥與九阿哥,早就為父親“化緣”做下準備,皇帝心中明白裡頭的緣故,只管裝聾作啞,先籌備軍費要緊。
這一走,五月末才剛剛回京,緊跟著六月巡幸塞外,七月八月在蒙古各部落走一圈,忙忙碌碌的一年眼瞧著就要過去,九月回到京城時,嵐琪再見皇帝,只覺得一路風塵催白了他的髮鬢,玄燁也總算惦記休息一陣子,領著嵐琪幾人,到暢春園安養生息。
這年京城下第一場雪時,毓溪與十三十四家的福晉一道結伴來向嵐琪請安,來時良妃正在瑞景軒坐著,她們合力縫製新的襁褓,見兒媳婦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