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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晚,玄燁卻對嵐琪說:“不論是從哪一邊海上來的洋人,都讓朕心裡有隱憂,你知道海那邊的世界有多大?朕剛打算禁了南洋商貿,他先給我弄出這種事來。”
說起復雜的朝政,嵐琪就不敢插嘴了,好在一夜相安,玄燁沒有怒火攻心惹出什麼病來,她倒是累得第二天就犯懶,玄燁也不敢鬧著她,早早就去了清溪書屋,好叫她安生一天。
可她享受著別人沒有的福氣,就註定要承擔更多的事,那天香荷來了瑞景軒,在環春面前哭得十分傷心,最終被送到了嵐琪跟前,香荷哀求她:“求德妃娘娘去勸勸我家主子,八阿哥病得那麼重,心裡一定是念著親孃的,您求皇上開個恩,讓娘娘去一趟八阿哥府裡可好?萬一八阿哥就這麼去了……”
但嵐琪還沒答應,良妃卻追著香荷來了,她找不到香荷,聽說香荷來了瑞景軒,好久不主動出門的人,竟然來了。
正好聽見香荷這番話,她冷漠地站在門口說:“你何必呢?”
918穿錯了顏色(還有更新
“屋子裡怪悶的,我們出去走走吧。”嵐琪猜想良妃也坐不下來,香荷必然喋喋不休,朝環春使了個眼色,便邀良妃往外頭去,帶了三兩個宮女跟在身後,只在瑞景軒附近逛一逛。
聽不見香荷的哭訴,嵐琪但覺得耳根清靜,想想覺禪氏興許每日都要聽這些嘮叨,不禁笑:“你們兩個相比,香荷反而像生了八阿哥的人。”
良妃笑意淒涼:“若是如此,倒好了。小時候也罷,如今還纏著我做什麼?我做得那麼絕,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互相利用,只不過我做得更狠一些,他又幾時真心實意地把我當母親看?他心裡該是恨毒了我,何必假惺惺地做出孝子的嘴臉?”
類似的話,覺禪氏一早就對嵐琪說過,八阿哥並非單純認生母才去接近她,自然是覺禪氏從前先傷了那孩子,而八阿哥寄人籬下境遇不如人,想要施展抱負,總要找一處依靠,雖然做母親的不該和孩子去計較那些事,可覺禪氏眼裡哪有什麼孩子,她從來沒正眼看待過八阿哥。
這麼多年了,嵐琪早就放棄去矯正她的心思,而覺禪氏始終沒有對永和宮,沒有對她和她的孩子們做出任何過分的事,甚至明著警告八福晉不要打永和宮的主意,嵐琪已經感激不盡。她不知道自己曾經對覺禪氏做的事究竟有多大的意義,能讓這個對旁人生死毫不在意的女人,分出一點心思來眷顧自己。
“宮裡人多口雜,住著又壓抑,你一向喜歡暢春園,若是你樂意,可以讓皇上允許你永久住在這裡,你看可好?”嵐琪道,“皇上也想一直住在這裡,但太后健在,總要回去侍奉太后,不得已才來來回回。”
可覺禪氏卻笑著問:“皇上幾時再回去?”
嵐琪道:“怕是要等臘月。”
覺禪氏點了點頭,嵐琪只聽見很輕地一句:“不必麻煩了。”可似有似乎,她不能確定覺禪氏是否真的說了,但之後說起八阿哥重病的事,嵐琪雖然沒能耐也不打算去轉變她的心思,但就事論事,還是道:“八阿哥還那麼年輕的,若是你一句話,能讓他有生的轉機,就當清了你們母親之間這輩子的債也好,何必把他逼上絕路?”
良妃晃了晃腦袋,顯然是不贊同嵐琪的話,反過來說:“換做別的女人,在你的處境和地位上,必然早就有一番作為,興許前朝後宮都能叱吒風雲指點江山,可你卻還是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是個略得寵的妃嬪而已。”
嵐琪笑道:“我沒有這樣的能耐,活得自在些,有什麼不好?”
良妃道:“就說八阿哥,弘暉的死你忘記了嗎,何苦去管誰要不要把他逼上絕路?”
嵐琪皺眉,反問自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想了半天沒有確切地答案,彷彿希望八阿哥不要那麼悽慘只是她下意識的念頭,並沒有去仔細想過其中的得失和前仇,而良妃確切地提出來,她反而有了答案,應道:“我想八阿哥當初再如何算計,只怕也從沒有動過要殺弘暉的念頭,八福晉才是兇手。”
“人善被人欺。”覺禪氏冷笑,但旋即就說,“只是你有皇帝護著,誰敢欺你。”
嵐琪莞爾:“那不就結了,有他為我做主一切,我做個男人背後的女人便是。”
良妃眼中滿是憧憬,似乎在幻想可能發生跟在她身上的幸福,痴痴地說:“當初我若能到容若身邊,未必和你沒有相見的緣分,到時候你是皇帝的心愛的女人,我是容若心愛的女人,妃嬪和大臣的妻妾,說